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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連著數天,我感覺到魏旭齊對我淺淺的疏離,我想像以前一樣和他說話,卻總能察覺他語氣中淡淡的客氣。尤其當我和梁以默說話時,他總是找藉口離開,只有大夥都在,他才像以前一樣,我有些悵然所失。但忙碌沒法讓我胡思亂想下去。

  眾人兵荒馬亂地為魔方四換著一套套表演服裝,演唱會現場的急迫與雜亂根本不容我分神,大家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完美地呈現這場演唱會。即便林語霈與顏若佳問了我不下百來題,甚至像女巫一樣來那一套什麼塔羅牌,還是沒有得出什麼結論,我強烈懷疑她們道行太淺,根本不能為我指點迷津。但是魔方四的表現真的太令我感動,歌迷很捧場,出乎意料地買帳,不到幾天,門票就已經銷售一空。

  中場,玫蘭與任亦方的歌中劇掀起高潮,他們在歌迷眼中速佩的程度已經深植人心,即使『搖滾夢情人』還沒播映任亦方的感情支線,影迷卻已經在電視台的討論版強烈反應讓他二人湊做堆,樂得玫蘭的經紀人不斷打電話給我,情商能向我外借任亦方作為玫蘭代言商品的男主角,說來這也是一種收穫。李心妍也在公司的安排下,登上舞台當嘉賓,希望能為她多聚攏人氣。

  到了最後壓軸,公司祭出鎮台之寶-蕭菲和魔方四共同演出,歌迷驚喜的歡呼聲大到就像場地遭到原子彈攻擊一樣,連我在後台再次回味蕭菲的魅力表演,也無法克制地吶喊。蕭菲早到了高不可攀的神之領域,她紅的程度至今還是許多藝人無法達到的成就,就算只是遣身邊的助理前來公司開會,老周也當是本尊駕到那般客氣。本來像她那樣的藝人已經不需再透由經紀公司處理工作,甚或讓經紀公司抽成,但我想她至今還沒離開星龍,多半已經習慣讓人安排大小事,不想再讓工作煩著自己。反正只要有她在星龍一天,無疑就是公司的活招牌。

  老周能說服蕭菲來這小小的演唱會擔任壓軸嘉賓,賣她的名字再將魔方四推到高峰,我心中已經是無法言喻的歡欣。畢竟蕭菲是領我進入這領域的夢想,當初若不是這般喜愛她,我也不會有這一天。

  蕭菲一連唱了三首歌,因為曾與魔方四合作過,默契還是不錯,她在台上與魔方四的對答也幽默地令歌迷大笑。我和所有人在後台迎接蕭菲退場,看她汗涔涔走了回來,隨即迎前遞上礦泉水與毛巾,也不忘致謝,連魔方四都讓我忽略在一旁。無法克制心中的歡喜,我連說話都抖個不停,我也不是故意要如此,進來公司這麼久,說真的,我到現在都沒機會能與蕭菲說上一句話。

 

  「妳就是魔方四的經紀人唐沅星?」

  我的天,她知道我,她知道我吔!

  我恭敬地站在她的化妝台前,幾乎當她是女王想伏地叩首,恨不得親吻她的手:「是,我是魔方四的經紀人,但同時也是蕭小姐的頭號歌迷,我不知等著這機會與蕭小姐說話等了多久了……」

  蕭菲笑了一聲,她沒看我,只注意自己的妝容,讓化妝師替她小心拭去額上的汗,再行補妝,「妳也是我的歌迷?」

  「當然了,如果不是蕭小姐,我今天也不會進入這圈子,妳一直我的夢想。」

  「那妳怎麼不是成為藝人,而是去當經紀人?有許多剛出道的藝人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,希望能像我一樣達到這種成就,如果我是妳的夢想,妳應該當藝人啊。」蕭菲從鏡中看著我。

  「那是因為我想為蕭小姐努力,想幫蕭小姐到達巔峰的夢想引領我成為一名經紀人。我的夢想不是想學蕭小姐一樣在演藝圈成為一個巨星,而是努力想讓自己的藝人都能像妳一樣達到這種成就。說句自大的話,當初加入星龍,我的確期許自己未來能成為蕭小姐的經紀人。」我掩不住開心,仔細回答問題。

  此時她的助理輕輕推開我,不知道是不是暗示我別妄想搶她的工作,有些不客氣:「蕭小姐已經表演完了,妳讓她安靜補妝。」

  透過鏡子,蕭菲的目光向助理微微一厲,輕聲斥責:「我在跟唐小姐說話,讓強尼先停一停沒關係。」她身旁的御用化妝師趕忙停了手邊的工作,不敢違逆老佛爺的旨意。助理知趣地退了一旁,沒敢再開口,我則是有些欣喜地訝異她肯和我聊天。

  「妳真特別,想學習我卻成為經紀人這種夢想還挺獨特的。我也聽公司的人提過,經理手下有一個重用的新進經紀人,就是妳,這幾年我也很關注魔方四的成績,妳能令他們鹹魚翻身真的很不容易。今天又有機會能跟他們同台,我很高興,本來我以為能以自己的人氣助他們早日獲得成就,不過看來一名好的經紀人才是重要。如果有機會的話,也許我們能合作也說不定。」

  「蕭小姐已經是國際巨星了,我不敢狂妄能替蕭小姐打理一切。」壓著狂喜,我清楚知道自己的斤兩。

  「雖然我目前沒有經紀人在安排,都是星龍高層在處理我的工作事宜,不過或許有一天我會心血來潮也說不定。何況藝人的職業壽命不長,我對演戲又沒多大興趣,往後的路恐怕就是轉往幕後,我太愛這個圈子,沒法離開這裡,哪天或許能藉助妳的長才。希望在我盤算好自己的將來時,妳已經成為這領域的佼佼者,那麼我就有機會來挖人了。」

  「蕭小姐不會也想成為提拔藝人的……」

  蕭菲笑了幾聲,俏皮地向我眨眨眼:「其實我當初跟妳一樣,也想作為經紀人,不過沒想到無心插柳就這麼當了藝人。以後的事很難說,希望妳能為此努力下去,我也祝妳能早點達到心中的夢想。」

  我笑了笑,向她道謝幾句,不敢再妨礙她補妝,何況她一旁的助理已經用著冒火的神情望著我,我再不識趣離開,可能會被她的助理大卸八塊。不過蕭菲今天這種親民的表現,已經令我高興得無法形容,又重新讓我揚起當年對她那股幾近狂熱的崇拜。

 

  目送蕭菲離去,演唱會也已達到尾聲,在歌迷的不捨下,魔方四又多送了一首歌安撫歌迷激動的心情,才結束熱鬧與夢幻的一夜。老周早已經準備好慶功宴,在公司裡備好香檳等著魔方四跟一干工作人員回來,動用了公司的試鏡場地,同事將這裡佈置地就像尾牙一樣。

  歡樂的場面已經無法控制地亂,梁以默好像當我是哥兒們一樣,替我向前來敬酒的人擋酒,可能因為太開心,大家一點也不覺得奇怪。但我顯然太高估他的功力,到處替我擋酒的下場,就是他已經不堪負荷,再也難以保持清醒,害得我也多喝了幾杯,在老周驚人的酒量下,我無法免俗地得去洗手間吐了好幾次。

  走出洗手間,我癱軟地坐在走廊,陳品安帶著一口醉話拋下我,又前去場地繼續玩鬧。不勝酒力的我根本不想回去,再喝下去,我連五臟六腑都會吐出來了。

  「妳還能走嗎?」

  我抬頭,即便雙眼已經因為醉意都快閉了起來,仍是擠出一句話:「你怎麼出來了……」

  「先喝一點,我看妳進出洗手間好幾次了。」魏旭齊在我身邊坐了下來,打開他帶來的一瓶茶,仍像先前那樣輕柔又富關心的望著我。

  我聽話喝上一口,隨即不適地推開,畢竟肚子裡滿滿都是酒,我的胃實在沒有空位再容納一丁點水。察覺我的不舒服,魏旭齊嘆了一聲:「妳喝太多了,要不要我叫醒以默,讓他先送妳回去?」

  「不用了,他喝得這麼醉,怎麼可以讓他開車……」

  「好吧,晚點等他酒意散了,我再提醒他載妳回去。」

  「那你呢,你現在連載我回去都不願意了嗎?」我睜著迷濛的雙眼看他。

  他沒說話,一場慶功宴下來,其實我也察覺到他沒有喝多少,有別於大家,他一直沒來我面前與我喝上幾杯。即使我知道他總是悄悄盯著我和梁以默,但當我接上他目光時,他又將眼神轉開。

  「我先扶妳進去,記著,別再喝了。」

  他伸出手握著我的手臂,聽著他仍是那一貫的溫柔語調,我不開心地甩開了他:「既然你要避我,就不用管我了!」

  「我沒有避妳,妳不要想太多。」

  「你有!這段時間你當我是傳染病一樣避著我,為什麼?你說過會像好朋友一樣支持我,我不開心也可以向你傾訴,可是為什麼你要避著我?」我像鬧脾氣的孩子。

  「我當然還是妳的好朋友,也隨時歡迎妳向我發洩任何不開心,我從來都沒避著妳。但是這一切往後都會有以默做妳的靠山,有他在妳身邊不是一樣嗎?我……我只要妳開心就好了。」

  「但你對我這樣,我不開心!」我忍不住大聲。

  「那妳到底要我怎麼樣!」魏旭齊站了起來,忽然一拳重重地打在牆壁上,我被他的舉止嚇了一跳,「我還能獨享妳的喜怒哀樂嗎,妳對我從之前到現在改變過了嗎?妳肯對以默說,妳想選擇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嗎?重點是,妳的心還是沒給我任何機會,妳還是只將我當成朋友,既然如此,我有什麼資格站在妳身邊擋這些風風雨雨!」

  我站了起來,聽他說了一連串對我的不滿,因為酒意,我的感覺似乎也放大了,忍不住哭了出來:「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兇?你怪我聽了你的心意後,也聽了以默的告白嗎?」

  「他已經向妳表達心意了?」我點點頭。魏旭齊的臉垮了下來,緩緩搖頭:「妳跟以默都是我不容易拒絕的人……他是個難以信任別人的人,但只要他信任或認定了一個人,幾乎再沒別的事能令他動搖對這個人的心。我不想介入他的心意,妳就當我沒這個自信能像他一直等著妳。以後,陪在妳身邊的人只能是以默了……」說完,他轉身走了。

  他那番話是什麼意思,是說從今以後他再也不願意像朋友一樣陪在我身邊?我……我該怎麼做,我該直接說我不想他這樣做?

  「阿齊!」見他走了,隱隱地,我的心告訴自己,不想他離開我眼前。

  魏旭齊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,我想說的話也立時吞回肚子裡,因為站在我們眼前的,是一個我們現在不想面對的人,梁以默。

  我腦子第一個反應就是逃,但他二人無聲望著彼此,我的腳也像生根似的動不了。沒人開口說第一句話,可能是誰都不想掀開接下來難以預料的事,但陳品安及時出現,像個瘋女一樣將我抓了回去繼續拼酒。我轉頭望著他們兩人,望著他們像兩尊銅像,帶著怯懦逃開了。

♫♫

  我不知道他們談過沒有,我也不敢提出那天的事,接下來的數天,我對他二人能避就避,我也從他們的神情知道,他們也在避著我。我樂觀地告訴自己,這結局是最好的,作為經紀人沒什麼近水樓臺的美事,我也不會往自己臉上貼金,他們畢竟是相交數年的朋友,不會傻地為一個女人爭執。

  只是,我就這麼失去一個能說心底話的朋友,也失去一個好不容易才對我坦然表露感覺的朋友。

  像是想表達自己的自立自強,在老哥數度抱怨得三不五時接送常常早出晚歸的我,在年屆二十七的生日到臨時,我終於肯丟棄懶散,心甘情願去學開車。花了幾個月,我終於考得了駕照,老爸和老哥很高興,合資買了一輛二手車算是犒賞我,其實暗地裡是怕我撞壞了新車。選著一天開著自己的小車,我載著死黨出去兜風,不知為什麼,風從窗外颳了進來,感覺煩人的事也颳得一乾二淨,我的心清明不少。

  林語霈很訝異我同時間被兩個男人拋棄,直腸子的她說話向來很不懂得拐彎抹角。雖然顏若佳斥責她這不算拋棄,不過兩個男人寧可維護一段友情也不願因為女人起爭執,這的確是一種捨棄沒錯。但我知道他們這麼做是對的,我本來就沒立場也沒資格讓他們不開心。我想我們都需要花點時間恢復當初。

  雖然我的私事很失敗,不過魔方四在工作上卻大大為我爭光,『搖滾夢情人』已近尾聲,收視率是節節攀升,每一個禮拜都能刷新上一個星期的紀錄。玫蘭與任亦方儼然成了熒屏新一代螢幕情侶,支線故事還比徐慕風與羅亞臻的主線更令觀眾聚焦,甚至已經有不少影迷期望他們兩個能『假戲真做』,成為現實中的情侶。為了滿足觀眾的期待,我已不阻止他二人光明正大露臉,話週刊逮著機會拍了照片,讓我輕鬆交差,大膽表示他們的確已交往數日。

  因為戲劇熱門,紅到東南亞,魔方四為此出國數趟宣傳新戲,我沒有回回都跟,畢竟他們不是我需要一旁提點的孩子。而且如玫蘭所說,合約一到,她即將要宣布退出演藝圈,我答應任亦方,在國內替他好好照顧玫蘭。

  不過我還是有點小覷玫蘭的言論引發出來的風波。公司的網站暴增不少影迷反彈的言論,反對任亦方不能自私阻礙玫蘭的前途,即使玫蘭在記者會上從沒提過一句因為任亦方想引退的話,但影迷會這麼想的還是大有人在。老周緊急找我來商量如何滅火,她的經紀人也打了電話向我質問玫蘭有沒有透露風聲給我。連續幾晚,我打著越洋電話,平撫任亦方的憂心。

  我代表公司前來詢問玫蘭的意思,試探她是不是能為了影迷繼續在演藝圈努力。玫蘭考慮多日,在任亦方勸說下,終於點頭答應由星龍安排她往後的演藝工作,還是如同以往,老周沒將她交給我。數日後,公司高調開了記者會,表明已勸回玫蘭的引退之意,她將加入星龍這個大團體,合約大大方方讓記者拍個不停。於是,她的前經紀人又打了電話給我,對我連珠砲開罵,我將話筒擱在一旁二十多分鐘,還能聽見對方氣呼呼的聲音。

  玫蘭敲了敲我的房門,捧著一束鮮花走了進來,看著我將話筒放在一旁,有些訝異:「是誰啊?妳這麼漠視他……」

  我示意她別說話,輕聲告訴她:「妳的前任。」

  「他已經掛了。」玫蘭笑了出來,拾起話筒偷聽,隨即替我掛了。

  「終於啊,一個大男人,怎麼話這麼多。」我呼了一口氣。

  「對不起,都是因為我,讓妳平白遭了別人一頓罵。」

  「沒關係。妳找我有事嗎?」

  「人家托我轉送,簽收吧。」玫蘭將花束遞給我。

  「花這個錢幹嘛。小任送花給我有什麼意思啊,嫌我好人卡收得不夠多嗎?」

  「給妳還嫌。我跟他在一起這麼久,了不起也只收過一束,這次為了我們這件事,他特地拉我上花店選花,說是一定要答謝妳的幫忙。妳瞧,妳跟我在他心中一樣重要,搞不好他以後向我求婚,還要問過妳意思呢。」玫蘭噘了嘴。

  「他要向妳求婚了嗎?」我又驚又喜。

  「比喻啦。」玫蘭一副我是大驚小怪的模樣,「我才剛加入星龍,你們敢讓我這時候公佈喜訊嗎?」

  「那可不好,我們還沒從妳身上賺到錢呢。」

  「死錢鬼。」玫蘭白了我一眼,「待會還有事要忙嗎?有沒有空跟我這個新加入的藝人出去逛街啊?」

  我思索了一會兒,正打算答應,李培元和李心妍從我房外經過。他二人話裡有些爭執,我沒聽清什麼,不過李心妍哭哭啼啼的聲音我已經聽得很熟,這些日子我都沒時間陪她聊聊天,不知道她最近工作得怎麼樣。玫蘭看出我的心思,很貼心也很識趣:「李心妍最近主持的評價好像不是很好……如果妳想陪她的話,那我改天再找妳出去喝茶好了。」

  「也好,我跟心妍也算蠻有話說的朋友,這陣子我都沒時間跟她說說話,我想應該關心她一下。不好意思,改天我再找妳。」

  「我跟妳之間還需要這麼客氣嗎?那就改天吧。」玫蘭笑了笑,輕輕揮手跟我道別,隨即走出房去。

 

  雖然我不能干涉李培元怎麼帶藝人,但以朋友的身分為李心妍開解應該不算逾矩吧,老周應該也不會罵我多管閒事才是。這麼等了十多分鐘,李心妍終於又從我房門經過,我輕聲喚了她,李心妍左右瞧了幾眼,閃進了我的辦公室,關上了門。

  「讓元哥罵了嗎?」看著她雙眼剛哭過的痕跡,我小心詢問,以免爆發山洪。

  李心妍看了我一眼,低下了頭,表情十足的委屈。不知她到底又出了什麼事,雖然她算很懂得為自己想的藝人,但因為年紀輕,不是每件事都這麼豁達看得開。尤其這個時代的新人類,需要的是更多的贊同而不是反對,她跟李培元根本是隔了代的不同人種。

  「我聽說,妳主持方面的評價似乎不是很好。」

  李心妍嚶了一聲,無聲滴出淚來:「元哥安排我作為綜藝節目的助理主持,我本來很高興的,但是我沒想到對方……對方連我僅有的台詞也會搶了去。我沒了台詞能說,就只能像個花瓶一樣傻傻站在台上,元哥就罵我連這大好機會都不懂得表現……」

  「妳是說,吳大同搶了妳的話?」

  李心妍邊點頭邊哭:「我跟元哥提過,但元哥罵我幹嘛不找話搶回來,還說他寧可我搶鏡,也不肯我像個白痴一樣傻站在台上。沅星姐,如果是我無心搶了其他藝人的話,我或許還不需要擔心,但吳大同可是大牌主持,我……我哪敢搶他的話,別說搶了,我也沒有這個反應搶得過他。主持幾集後,因為表現太差,製作單位就告訴元哥,他們是沒辦法才要將我撤掉,所以今天元哥就一路罵著我回來了。」

  「這個吳大頭!」我忍不住氣哼一聲,拍拍李心妍的手背,好聲好氣地安慰她,「不如我幫妳去向元哥解釋,這個吳大頭搶話是出了名的,所以幾乎沒人有本事在他一旁幫腔。別再哭了,我會向元哥反應是不是能讓妳先從別的基礎開始。」

  「元哥會聽嗎?」

  「只要好好溝通,元哥也是很好說話的人,何況他也知道吳大同工作上的樣子。妳就先回去,別再想著工作上的不如意,好好地睡一覺,知道嗎?」

  「那我先回去了。沅星姐,謝謝妳,如果妳是我的經紀人就好了……」

  看著李心妍落寞的背影,我可以想像她當初是帶著多大的期許在星龍重新開始,我真的很不想再見她失去身為藝人的自信。盤算好自己的說辭,我去茶水間泡了一杯李培元愛喝的咖啡,前去他的辦公室。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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