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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復生百無聊賴來到酒吧,便逕自往樓上去。進了屋,復生隨即從冰箱中取出兩瓶冰啤酒,又前上天台。果見sky正專心練劍,滿頭大汗,揮舞起來頗像這麼回事,有幾分馬家門人的味道。sky餘光瞥見復生到來,隨即停了,開心朝他走去。

  復生不忙不徐遞過啤酒,自個兒便先灌上幾口,sky笑道:「一大早就喝酒,不會想告訴我你失戀吧。」

  復生沒好氣道:「我失戀會這副樣子嗎?」

  「也是,你每回失戀就像普天同慶,就差沒放鞭炮。那到底怎麼回事,幹嘛悶悶不樂?」

  「我沒有不樂,只有悶。」復生又喝了口啤酒,才道:「還不是我師父。一大早莫名其妙被他罵,一股火我正無處發,哪知原來我是無端波及的池魚。老天沒事打雷,我是倒楣被轟的那一個。」

  「有求怎麼了?」

  復生喝得又快又急,才出口一連串發洩,盡情滿足自己多話的毛病:「你說我師父是不是打小被管得太多,腦子都轉不過來了?人都走了,卻不知固執什麼,把自己也把別人搞得烏煙瘴氣。愛就愛了,就坦坦蕩蕩、直接明白嘛,要不要在一起就一句話對不對?看他這麼拗,搞得我都覺得是自己失戀了。」

  sky聽得七葷八素,好容易才串聯復生的話:「放不開之前,不敢愛之後是吧?」

  復生重重點頭,一個手刀比劃下去,彷彿困難事就該這麼輕易斬斷:「瞧,你說得多簡單,就放開再去愛不就行了。」

  sky無奈一笑:「我們說是簡單,對有求就很困難。」

  復生翻白眼:「所有的事都很簡單,人才會搞得複雜。」

  「設身處地站在他立場想,他會這麼頑固不是沒道理,跟師父學道後,我才更加體會生命的重要。六月是魂飛魄散,明白說是在這世上消聲匿跡,往後永再無這個人,是一大罪孽。釀成這事的起因,的確是有求執意從地府召喚六月,我想在他心中,無非是認定自己給六月鋪了條不歸路。我覺得你要體諒有求,他不僅失去六月,還失去求叔,都是間接在他手上犧牲,所以不難想像他有多自責。我們要耐心幫他,才有機會助他走出傷痛。」

  復生嘆道:「我不是不體諒師父,我只是希望他開心一點。剛才回去時,我才知道師父忍著自己的愛忍得有多痛苦,光是看月甄姐傷心,就能體會師父的苦有多煎熬。現在師父因為逃避不知去哪了,月甄姐因為傷心也待不住了,整間屋子空盪盪,悶得我也待不下去。」

  sky暗暗也嘆:「我聽師父說,當初地藏找到有求是在精神病房,還說他那時整個人非常混亂。如果我們想不到辦法幫他,我真擔心他會崩潰。」

  「精神病房?」復生大愕,隨即一張臉又苦又憐,「師父幹嘛把自己逼到這副田地。既然如此乾脆接受月甄姐不就好了,開開心心再談場戀愛,就不會胡思亂想鑽牛角尖。」

  「沒這麼簡單,有求這個人很注重原則,很依賴規矩,他走的路不像我們是彎的斜的,只要能到目的地就行,他是一定要直。所以只要稍稍走偏,他的路會比我們扭曲很多,總之就是個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人。他的事我聽說不少,將六月召喚回來就是他扭曲的第一步,而後就做出讓許多人意想不到的事,包括我都吃過他的苦頭。他現在就遊走在直與斜,先前六月那扭曲的路至今都還沒走回來,所以他才會這麼煎熬。要幫他,除非月甄是個起點。」

  復生忍不住仰天哀嚎:「我的媽呀,阿鬼,你說中文好不好?」

  sky連忙拍他腦袋:「我的意思就是,有求現在處在六月這件事原地打轉,你要幫他就得開出一條路來。」

  復生臉僵了,毫無聲調道:「嗯,話是少了,可是更深奧了。」

  「我的媽呀,我在對牛彈琴嗎?」sky終於也忍不住學復生仰天哀嚎,「總之,你得幫月甄重新在有求心上找到立足點,大過六月的重要,大過他可以忽視對六月的愧歉。」

  復生抓抓頭,皺眉道:「好像有一點懂了。」

  「屁!」sky瞪他一眼,懶得相信。



  復生尷尬笑了笑:「我真的有點懂了。你說起點,這有點意思。你說師父現在走的是六月這條扭曲的路,所以即使接上月甄這條直線,他眼前依舊是彎的,除非──我們把月甄抽出來,直接放在六月前面,就成了一個直路的起點,師父就有路走了。」

  sky睜大眼:「喲,還真的懂了。」

  復生訕訕一笑:「那問題來了,這起點怎麼開始?」

  「我怎麼知道?」

  復生忙道:「你這人怎麼搞的,方法是你想的,現在卻回我不知道。」

  sky笑道:「應該問你吧,你是戀愛專家不是?」

  「你能提這方法,肯定比我有經驗,別藏了。」

  sky好笑道:「我哪來的經驗,我沒談過像他這麼深刻的戀情,我之前那幾段沒什麼特別,自然而然就沒在一起。」

  復生啐了一口:「那不成紙上談兵了?」

  「反正有求既然已經藏不住,不久就會遇到臨界點,到時他的反應如何再看看好了。依我看,最有效的的方法就是重回夢魘。」sky揮揮伏魔劍,瞧瞧手錶,「跟你說這麼多廢話,我該練習的都沒練。」

  見sky又逕自演練,復生連忙大喊:「你別說一半,什麼重回夢魘?」

  sky邊揮舞著劍邊道:「我以前聽我一個念心理系的朋友說的,就是面對創傷,走進痛苦,才能很快從痛苦中走出來,而我們能做的就是陪他經歷這段,讓他感到安心。應該是這樣吧,我很多年前聽的,不大記得多少。好了,你乖乖別吵我。」復生好生沒勁,虧他還真以為sky想到辦法,原來仍只是空口白話。

  他無精打采瞧著sky舞劍,默默喝了幾口酒,一會兒竟逐漸瞧出興致。伏魔劍他見多了,但見馬小玲展露伏魔劍的威勢卻是少之又少,一來當年他殭屍之身,可怕極這把劍有天會削在自己頭上,二來因為況天佑,這把劍自然從沒正面指過他,sky這麼比劃,反教復生回憶一些往事。現在多了驅魔師的身分再去看伏魔劍,復生此刻才覺得,這把劍簡直有如珍寶。

  「你耍那一套是什麼,挺來勁的。」

  「禦魔劍法。」sky匆匆回答。

  復生瞧著新鮮:「耍得挺好的。」

  「師父說我道術不濟,還沒能力開啟它的靈性,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先把招式練熟。」

  「別妄自菲薄,你耍得虎虎生風,連那把劍瞧來都透出黑光,像黑緞一樣。」

  sky陡然停了動作:「黑光?」

  「是啊,你自己沒瞧見?你這樣完整耍出一套,伏魔劍的黑光就好像在空中飛舞的絲綢,把你早前耍的招式都給印出來,跟慢動作一樣──啊,應該說像光影,相機長時間曝光捕捉到的光影。」復生拍手一喊。

  sky怔道:「我沒瞧見……」

  復生笑道:「那肯定因為你是耍劍的人,處在畫面之中,我站在一旁就像欣賞畫的人。」

  sky暗暗一喜:「這是不是說我能開啟它的靈性?」

  復生聳聳肩:「我不知道,這要問你剛才有沒有運神了。」

  「我只記著練熟招式,根本就沒有凝神運氣,我試試看。」



  「師父說,凝神術是基礎,道術的源頭,要專注……」sky閉著眼喃喃自話,在原處調勻呼吸,鬆下身軀每一處壓迫,回想自己運氣升起幸運星時的無我無覺。復生不知不覺點頭,他這番自言自語,自己也早聽何有求不斷強調百遍。不過他粗淺學道,凝神術為何這麼讓師父及馬小玲特意強調,他始終還是沒感受基礎的重要性來。

  sky倏然間睜開雙眼,第一劍已削了出去。復生一見頓時驚喜,也隱隱震撼眼前之景,sky那雙眼亮地彷似探照燈,好似能照亮每一處陰暗,又有如黑夜中唯一高掛的北斗,能引迷失之人走出方向。復生趕忙揉揉眼,不敢確定自己到底瞧見什麼,再一瞧,竟覺得此刻的sky有如神佛降世,不怒自威、高高在上。他確定瞧見了,sky周身隱隱有片白光,似是從內而透,冉冉散出。

  又驚又咋之餘,一股風勢漫天襲來,勁勢雖仍不強,卻是隱含壓迫。復生匆忙瞧著sky演練劍法,比起方才,那神情是更為專注,像是人劍合一,伏魔劍的黑光也更為清晰。sky陡地著地掃去,伏魔劍劃過之處,塵沙漫揚,復生不由得連退幾步,心中不知為何有些畏懼,竟忌諱這股勢頭來。

  良久,sky收回攻勢,怔站原處默默喘息,復生早是用力鼓掌,開心奔過,誇讚幾聲。sky緩緩舉起伏魔劍細瞧,握著劍的手卻是顫抖不息,好似還沒恢復,抬頭對復生笑道:「我也看見了,收劍那一刻,伏魔劍的黑光……」

  復生用力拍他肩膀,喜道:「你耍得真是太棒了,根本出師了。靈性一開是什麼感覺?」

  sky貪戀瞧著伏魔劍,感動道:「就好像劍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,握著它,感覺到它是活的,相濡以沫、水乳交融,一股力量就這麼源源從身體釋放。師父說得真沒錯,施展時伏魔劍又更為沉重,似乎得用盡生命來揮展它,每一下都像千斤萬擔,完全無法兒戲。」

  復生又是羨慕又是自慚:「你的凝神術學得真紮實,我一見就知道自己比不上你,枉我早你學了這麼久,難怪師父總是向我強調凝神術的根基。好可惜我茅山沒有兵器,要不自己也可以拿來揮展試試。sky,你已經學成出師了。」

  sky搖頭一笑:「早得很,我見過師父施展的威勢,我連十分之一都沒有,我了不起只是開啟它的能力而已。說到出師就更遠了,劍法勉強記住而已,至於其他道法我才剛下工夫呢。」

  「好羨慕你,嫂子有這麼一個寶貝能讓你使,我卻沒有。師父什麼都做得出來,卻奇怪他幹嘛不做件兵器出來,總不是讓我以後出門就這麼雙拳硬上吧。」

  sky笑道:「茅山肯定有兵器,只是尚未學成,所以沒交給你們罷了。」

  復生苦笑:「也是,我連凝神術都不及你,真有兵器,師父肯定也不敢這時交給我。看你耍了一遍,我決定重頭再練,真後悔沒將師父的話當一回事。」

  「我在國外五年,每天都在練,因為我從師父身上學到的也只有這個,連凝神術都學不好,餘下的我還怎麼學。這五年你也每天都在練,肯定早已紮穩基礎,別見我耍得好看就喪失自信,你只是沒能知悉自己的程度而已,要不我這把伏魔劍也讓你試試。」

  復生詫道:「這是驅魔龍族的劍,我這麼借去用,它也不肯給我試吧。」

  sky笑了笑:「我覺得是關乎誰在用,跟派別無關,心有正氣,應當都能使。毛馬兩家道術相近,肯定先人有過交流,不定歷代祖師中就有過借出伏魔劍的先例。拿去吧,瞧瞧自己的程度也是好事。」

  復生躊躇中欣喜接過,抬頭望sky一眼,仍是不敢揮灑,sky出言鼓勵,復生才點頭壯膽去試。茅山派由淺入深,先學旁支末節,也關乎兩家創派之人建立門派的起因。馬家以驅魔為始,故先學攻後學守,將個人生死拋諸,旁支末節便成次要;茅山是緣起鄰里,糊口在當時為重,也造就茅山精通相命卜卦一由。兩家結緣後,才彼此相輔相就。復生想要嘗試,自然不如sky有現成劍法可練,就是瞧過一遍也難仿效,只得隨心施展,隨意運行。

  sky專心瞧著,見復生雖只是隨意演練,竟真如他之前所說,黑光如緞,行雲流水。復生所踏及之處,週遭便起風勁,猶如雲中仙,飄邈不清。復生揮展作罷,怔怔站在原處,彷似天仙不願墮凡,激昂一時難平,終於他轉頭瞧緊sky,欣喜之狀也一覽無疑。兩人頭次展露自己所學,互有交流,這會兒可不願錯失彼此心得,整日下來竟就這麼相互指點,互為彼此解疑,毛馬歷代相扶相持的美德終於在他二人身上再顯。



  待復生再回天逸堂,夕陽早收,他臉上大顯神采,自學道以來,才在今日頭一回有了自信。往常何有求雖不吝於誇讚,但復生畢竟無旁人比擬,暗自雖喜,可仍還心存猶疑,不敢肯定自己。這次與sky互為交流,才心中有底,自己哪處仍缺,也瞧得比以往清晰。

  毛平等人早回到天逸堂,見復生神狀莫名大好,顏日誠忙不迭問道:「你一整天去哪了,怎麼好像很開心,有什麼好事?」

  復生笑道:「去酒吧找sky了,一整天都待在那兒。」

  何有求也笑:「一整天都跟sky在一起也這麼開心,還是他有什麼好事?」

  「哪有什麼事,就是瞧他學習而已,彼此交流了一下。」

  顏日誠倒沒放在心上,瞧瞧復生身後,早不由得摸摸肚子:「你都回來了,月甄怎麼還沒回來,我還等著她煮飯呢,你知道她去哪了嗎?」

  何有求一聽,心頭促跳,怎麼壓也壓不下,頗為心虛瞧了顏日誠一眼,就趕忙低下頭。復生瞧見師父的神色,顧全月甄的心思,微笑只道:「師叔,你真當月甄姐是傭人啊,什麼都讓她做。她要我轉達,她跟朋友出去了,今天不會過來。」

  何有求暗暗鬆口氣,瞧復生並無異狀,料想他應當不知道今日之事,急促跳動的心才逐漸緩了。倒是顏日誠忍不住埋怨幾句:「那至少先打電話跟我說一聲,我回來就可以順便買飯了,平常也沒見她這麼沒分寸,今天怎麼這麼粗心。師父,我出去買,你們有沒有想吃什麼?」

  毛平笑道:「我們都不挑,你快去快回就行了。」

  顏日誠匆匆拾了錢包就出門,一小時後,師徒四人吃著盒飯,莫名覺得沒胃口,味如嚼蠟似。平時有菜有湯,菜色幾日就輪到自己愛吃的,全都是月甄平時的細心,留意到眾人愛吃什麼,每天就這麼依他們口味而換。四人不禁才深刻覺得月甄的重要,默默吃著飯,感覺像少了什麼。

  四人好不容易吃完,喝了水去去嘴裡的殘味,有一搭沒一搭說話,平時還有飯後水果,這會兒連這點滿足也沒了,眾人隱隱不適應。毛平照例又回到書房看書,這時突如其來喊了月甄一聲,才驚覺她今兒不在,復生見狀,便連忙替師祖沏杯茶端去。

  顏日誠笑道:「難怪一個家沒有女人不行,平時有女人弄得妥妥貼貼,一不在了,還真感覺像斷手斷腳,師兄,你說是不是?」

  「當然了。」何有求微微一笑,不再接話。

  伺候好毛平,復生隨即一屁股坐來他們身旁,望著何有求道:「師父,我有點事不滿意。」

  何有求瞧著他,嘆道:「你不滿意早上的事是不是?好,我跟你道歉,是我無理,對不起。」

  顏日誠忙道:「早上發生什麼事了?」

  復生沒理會他,只道:「我不是說早上的事,那都過去了,師父罵得也不是沒道理。我不滿意的是,你什麼都能做,為什麼就沒想過幫我們做幾件兵器?」

  何有求怔了,隨即嗤笑一聲:「你沒事提兵器做什麼?」

  復生失落的神色一顯無疑:「我今天去找sky,他正在演練劍法,我瞧了很羨慕。雖然我們茅山是由淺入深,但我們也不能沒傢伙啊。」

  顏日誠怪道:「要兵器幹嘛,這幾年我跟師兄出門,也沒用上什麼兵器。欸,你小子是不是又貪新鮮,瞧sky有玩具,就吵著也要玩,我們平時做的哪需要用上。客人上門都是求運求命求財,帶把劍出去你要嚇誰啊,你當我們拍電影?」何有求默默笑著,也不打斷他兩人的話。

  「那才不是玩具,是寶物!」復生忍不住大聲,甚有其事般反駁,「師叔說的是平常的事,如果是清潔,遇上凶惡的鬼,還能站著乖乖等你收伏啊?」

  顏日誠好笑道:「我們學的是一回事,哪這麼容易就撞鬼,這些年哪時接過清潔的案子了。」

  「看來你學了這麼久,終於發現到伏魔劍的珍貴,換驅魔師的眼界去瞧,才知道你嫂子的劍不是耍來好看吧。」何有求笑了笑,「不過,你又怎麼知道我沒幫你們做兵器?」

  復生大喜:「師父已經做了?」

  「早就看在你們的性格做了,只是這些年的確沒什麼大案,所以想著再讓你們熟練一些,才拿給你們用。」何有求緩緩站起身,轉身走進書房。復生欣喜一拍手,瞧著顏日誠傻傻笑個不停,讓顏日誠不由得無奈搖頭。



  毛平隨著何有求身後一道出來,果見他捧著兩件大小不一的盒子,慎重放在桌上。毛平臉有欣喜,「還想著你們什麼時候會討呢?有自覺、有自覺,不枉有求這幾年對你們的教授了。」

  何有求笑了笑,先掀開一盒,取出裡頭的東西來,雙手交給顏日誠。顏日誠見狀,不由得謹慎接過,心頭早已撲通直跳,覺得手中的東西讓他更加認清自己的身分。「這是截魔棒,給日誠用最適合。你自小學拳,慣用雙手,我怕你一時不慣,所以做些改良。截魔棒長度可調,我是借鑑伏魔劍的優點做給你,可依狀況來使。長度只有三十公分,寬四點五,不用便可收在袋裡,完全不礙手,至於能多長,你試試。」
  
  顏日誠緊緊瞧著手中的傢伙,收短時短棒銀黑色交雜,中間一截黑約莫十來公分,還中有裂縫。他忍不住前後互旋,兩端棒身倏然間伸了出去,差點打中復生的臉,嚇得他額邊流了道汗,棒子約莫三尺多,顏日誠驚喜笑道:「這是洪七公的打狗棒吧,我這麼拿在手裡,好像少林武僧。」

  「洪七公的打狗棒也沒這麼厲害。」何有求由他作勢揮舞,逕自解釋,「比不及伏魔劍本身具備仙氣,沒有誅妖之能,但人為我們還是可以補強。棒身有黑狗血浸過,煉鑄之時是師傅們一手一搥沾血製的,極費工夫。再看棒端兩處,嵌上白銀,鬼怪一碰有如火燙,非得竄逃不可。棒心則有真金,金上刻有咒語,做出這根空心棒,師傅們花的時間可不短,就為了讓我放進這支真金咒。這一棒打下去,縱是臨急來不及唸咒,也能棒退妖魔。」

  顏日誠聽了心花怒放,不敢相信這麼粗黑的棒子有如此的功效,復生開心推推他手臂,是羨慕也是迫不及待,不知自己的兵器是什麼。

  「這是月甄的。」何有求再掀開一盒,顏日誠二人湊頭去瞧,卻是數個手環,閃閃發光很是漂亮,只見何有求又蓋了起來,「月甄今天不在,我改天再親自拿給她,好跟她解釋用法。」

  顏日誠沒放過追問:「她的兵器跟我的差這麼多,她的好看,我的卻黑黝黝。」

  復生斥道:「月甄姐是女人嘛,帶個醜不拉嘰的兵器出門,不給人笑死,她一羞肯定不願再帶出門,師父是考慮過的。對吧,師父?」

  何有求微微一笑:「是考慮過。」

  「那我的,我的呢?」復生心急,兩個盒子都掀了,卻是少了他這一份。

  何有求道:「你的武器就比較特別了,在你師祖那兒。」

  復生著急望著師祖,果見毛平神秘笑了,才從身後拿出一條銀鞭,復生一見就皺眉,顏日誠更是憋著笑。復生大失所望,他本想著自己的兵器應當就該和伏魔劍一般,怎知竟是這麼軟啪啪的鞭子,暗暗按捺不滿,苦著臉:「……鞭子,我又不是虐待狂,用這個……」說著,嫌棄撇過頭去,完全不想瞧鞭子一眼。

  「我可沒機會用,你還嫌。」何有求與毛平相視一笑,也明白復生為何如此不滿,這鞭子的確瞧來沒什麼威勢。毛平輕咳幾聲,才笑道:「不怪你這麼小瞧它,但這把兵器大有來頭,是茅山創派祖師爺的兵器。」

  

  

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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