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心頭驟緊,只覺週遭即將一變其牽,揮之不去的詭異,明明平靜初回,為何還如此安不下心。

  「你們到底犯了多大的事,好不容易城隍司的人才退,眼下來了更厲害的人啦!」丁無目不愧人稱一代神眼相師,能搶先望及人所不能望,他出自通天門一派,修的就是天眼,或許驅魔本事不敢妄稱比得及茅山或龍族,但眼力之精無人敢在他面前自誇第一。眾人還一頭霧水,四顧頻瞧,什麼也瞧不出來。

  「還沒瞧見嗎?幽冥百鬼來啦!」丁無目急嚷,手指遠方,大夥凝目一瞧,遠處天際似冉幽光,若隱若現,「我雖然不能收你們,但龍神既肯放過,可見你們還罪不致死,不想被鬼將誅滅就趕緊逃吧。」丁無目望著況天佑,心中雖是遺憾不能活活拿下這隻紅眼,但見他身上並無狂戾之氣,早想放過。何況龍神臣服馬家,他不免也想攀點交情,有機會能瞧上黑龍幾眼。丁無目為人雖然市儈,見錢眼開,卻不是見利忘義,心血來潮之際也肯無私幫人幾回。

  況天佑夫妻心中皆想這不可能的,地界怎可能會莫名出動百鬼,茅山與馬家早是地藏允諾的特例。頃刻間幽光驟近,這時人人都瞧見了,約莫百來數,天女、地鬼、修羅、赤煞等皆持兵器湧來,眾人無不吃驚,地藏這回怎會法理不容,莫名號令百鬼來鎮?馬小玲緊緊抓著況天佑的臂膀,驚顫不已,百鬼為何而來,到底想做什麼。

  sky臉色慘白,這副景象縱使再請神龍也絕計驅不退了,鬼將十八殿分掌,會全數聽從號令而來,就只有地藏能令。

  「天涯,快跟我走。」sky匆匆抓起天涯,只想快些逃逸。其實又能逃到哪去,只是他們驚恐難定,逃了總比留下來等死好。

  「蓮華三昧法陣!」幽幽眾口大朗,倏然間隱隱一座寶塔從天直落,實實將他二人困住,虛實不清。流星為首的數名死神陡然出現,站在塔外自成一圈,仍是圈著天涯二人。況天佑抬眼一瞧,百鬼儼然已在外頭圍住眾人,防得滴水不漏,頓時瞧明白了,寶塔鎮天涯,死神防逃逸,而這些百鬼是防他們這些多事之人輕舉妄動。

  一時間陰風颼颼,淒寒動魄,丁無目平生還未見過如此之大的陣仗,此事雖與他無關,卻不由得想留下知悉到底發生何事,寶塔中的那個女人究竟有多十惡不赦,能逼得地藏令地界之人動員。就在此刻,天棠無視眾人直直穿越往寶塔而去,大夥驚詫未定,馬小玲已冷不妨軟倒在況天佑身旁,顫聲道:「鎮龍刀?先祖鑄煉的鎮龍刀再度出世了,況家的傳承寶刀,怎麼……會在天棠手中……」

  何有求驚道:「我分明聽地藏說過,鎮龍刀千年鎮封阿鼻──難道是地藏親自取下歸還況家,所以才在天棠手中?」

  「天棠,你先等等!」況天佑大急,連忙伸手想抓,天棠卻瞧也不瞧父母一眼,撥開父親的手大步而去。況天佑一愕,奔去想將天棠攔下,卻是流星擋在面前,頓時怒道:「流星,你們到底要做什麼?」

  流星垂眼不答,瞧得況天佑憂急生怒:「回答我!」

  「我等是聽從天棠的意思,希望你們安分,讓他專注處理眼前大事。」

  「到底什麼事?」

  「殺了天涯。」

  況天佑倒抽一口氣,馬小玲腦中一片空白,怔怔說不出話。眾人無不驚愕,顏日誠急忙奔近,心焦想化解此刻局面,出言相勸:「流星,天棠是受人控制,我曾經也因他差點無辜害死天涯,這一切你也知道,你快些阻止這件荒謬的事。」

  「天棠並未受人所控,而是天涯命該如此,我等自得助他完成這件事。」

  況天佑大怒:「天棠只是個孩子,還只十八歲而已,你陰壽已近千年,對錯還分不清嗎,為何要傻傻聽一個孩子的話?請地藏上來,我要問清楚他的意思。」

  「地藏吩咐過,伴他如伴地藏。」流星抬頭,眼神堅定不移。他不好將地藏已被命運擄劫一事宣之於口,否則將令地人二界動盪,他能做的,就是謹遵地藏吩咐的命令,至於救回地藏一事只得等天棠之後再趕緊辦了。

  況天佑大感狐疑,流星的意思,難道只要天棠一句話,死神就視同地藏吩咐?馬小玲嚶哭一聲,忍不住往寶塔奔去,卻見數名死神擋在前方,大喝一聲,震得馬小玲往後退了數步。赤煞一擲鐵鍊,牢牢縛住馬小玲喉間,拉扯著就要將她帶走,眼見馬小玲急急懸空,眾人大驚,匆忙奔去阻止,霎時間場面一陣混亂。

  「全都給我住手!」流星大喝,赤煞立時聽令,馬小玲也墜了下來,「不要輕舉妄動,只要你們安分,鬼將不會輕易對你們動手。」



  天棠漠然走進寶塔,面無表情望著天涯二人,sky不敢相信,頻頻搖頭:「天棠,為什麼會是你,難道你連自己姐姐也不肯放過?」sky早已知悉外頭的騷亂,知道他是索命而來,心中大痛。天棠自小到大從沒表現過一分半分的力量,但他此刻竟能號令百鬼,或許他的力量不在於攻擊,而是一股攝人的威勢,能教身旁之人甘心聽令。sky不敢小覷,早將天涯牢牢護在身後,心想天棠獨自前來,想必是要以一己之力取走天涯的魂魄,這未及可測的力量,已讓sky放足百倍專注防禦。

  「sky叔叔,這是我跟姐姐的事,希望你自動離開。」

  「我也不希望與你動手,我不想馬家的伏魔劍是用來跟你對敵。天棠,聽我的話,把塔陣收了,命百鬼回去,天涯的狂性有我處理,無須你擔心。」

  「狂性是天生的,姐姐必須要死,叔叔再不聽勸,我只得請你出去。」天棠說著,一隻手已平舉鎮龍刀。sky驀然一愣,這把刀為何如此黑光難視,自頂到尾的沉黑,就猶如自己手中的伏魔劍──伏魔劍?sky驚詫一想,不由得已吐出話來,「是鎮龍刀嗎?」

  「是,我況家歷代傳下的鎮龍刀。」說畢,天棠手中寶刀已直指天涯的胸膛。多麼諷刺,同礦而鑄的伏魔劍與鎮龍刀將刀劍相決,好似呼應他姐弟倆也將自相殘殺。

  sky暗暗沉吟:「怎麼辦,我不能對天棠動手,可是不動手又不能保護天涯,天棠是絕了情來的……只能取捨,先傷了天棠些許,換來天涯一絲生機。」

  sky不敢使出馬家劍法,只隨心施展,僅求逼退天棠幾分便可,何況天棠究竟有何力量,他得先摸摸底才行。天棠原處凝視,對他眼花撩亂的攻勢無動於衷,sky花花地轉溜劍勢而來,天棠昂頭不動,有心任憑他劍端刺下。sky大吃一驚,匆忙之間收了劍,重心不穩地閃過旁去,才好些站穩了。sky徐徐喘著,心道天棠莫非知悉自己的心思,有意不回擊,他是料準了自己不敢動手?

  既然sky已不在姐弟倆間,天棠隨即步步前去,天涯凝視著弟弟,百感交加,忍不住退了數步。sky大失方寸,忍不住又持劍攻去,天棠依舊視若無睹,幾次下來,sky就這麼來來回回猶疑不定。sky一咬牙,不用劍罷,隨即介入他二人之間,朝天棠重重排了一掌。天棠往後一滾,滾了數圈才停下,已是不住大咳。外頭的人揪著心,卻心有餘力不足。

  sky臉色大白,自責不已,心道:「天棠是普通人哪,他哪有辦法受得了我一掌,真是……不能打又趕不了,帶著天涯如今也已逃不了。天棠這麼執拗,不論我如何攻他,他不僅不還手,也絕不會離開,我到底該怎麼做?」想著,sky已是愁了臉,對天棠喊道:「天棠,你放棄吧,你連我一掌也熬不住,更不可能傷得了天涯。你就給天涯一個機會,我會想到辦法消除她的狂性。」

  天棠蒼白著臉,一會兒竟大咳不止,sky大慌,著急奔了過去想察他傷勢:「天棠,是不是叔叔打傷你了,讓我看看。」

  「sky叔叔,難怪姐姐怎麼也不肯捨得離開你,你對我們的心意千真萬確……」天棠抬眼,眼神中卻無半分頹勢,炯炯有神,天涯一凜,忙喊:「sky,小心!」

  sky一愕,乍見天棠雙眼陡地亮了,低頭一瞧,衣襟已讓他緊緊扯住。倏然間,sky只覺身子一輕,疾勢朝外飛去,登時又急又怒,心道自己中計了。他急急望向天涯,憂心不已,就在即將摔下地前,流星踏前一扶,實實往旁一帶,穩穩站牢。sky這時才知,天棠不回手只是不想讓他知悉自己的力量,否則他絕不會大意靠近,定會護天涯護得更緊。天棠是不想傷害他,才誘他中計。

  寶塔內終於只剩天涯姐弟倆,天涯細細瞧著他,抬眼望著若有似無的寶塔,意有所指道:「眼下真像我們當時共幽一處的時候,那時你也極力阻止我,你本該勝了,卻因心軟而錯失良機,才讓我引出媽媽的狂性。這些年你深藏力量,就是在等這一刻吧。動手,是該分出生死,我仍會像當時一樣為存活而戰。」

  天棠溼了眼,不管是狂性的天涯還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天涯,都是他喜愛的姐姐。但原來他的命運自有意識後就被注定了,他的一切能力都是為了這一刻而生。當命運要他細想種種,他總算理出頭緒,他的責任就是殺了天涯,而殺她的辦法就在自己身上。



  天棠終於朝天涯舉起鎮龍刀,他最後用半個時辰重新將鎮龍刀帶至遁垢池淨化,刀面早是黑得發亮,只需輕輕呼出一口氣,刀面隨即罩霜。鎮龍刀鋒利如昔,不知是否太久沒為它祭過邪靈厲鬼,刀靈按捺不住,想與主人攜手除妖的激動強烈地傳達到天棠的手中。既然他的命運是被注定的,那鎮龍刀在此時出世無疑也是注定,無奈天涯卻是第一個祭刀之人。

  塔內局勢一觸即發,馬小玲捂著嘴頻頻掉淚,sky按捺不住想再度闖進去,卻被黑影牢牢扣著不放,一旁的鬼將早已盯上他,只消他有一丁點放肆,隨即鎮壓。

  況天佑緩緩深吸幾口氣,心道地界之人竟如此不分青紅皂白,強行限制眾人的一舉一動,雙拳不覺握緊,怒火奔騰。流星見他嘶牙,於他身前厲目示威,果不其然,況天佑野性大出,怒嘯出聲,週遭聲浪滾滾,震得人心惶惶。丁無目怔了怔,暗怵這隻紅眼方才莫非並無出盡全力,光是這股嘯聲就已憾動天地。

  況天佑箭奔前去,只覺流星礙路,狠狠一拳攻了出去,流星受地藏栽培又豈是這麼容易驅退,及時一閃,長劍也已削斬回擊。眾人怔怔見他兩人鬥上,復生跟著壓不下怒火,原地啪地一聲,銀鞭驟出,準準打在黑影手背,兄弟反目。黑影吃疼一放,sky趁隙逃出虎口,揮出伏魔劍一道拼鬥。鬼將四面八方湧來,何有求與顏日誠互望一眼,跟著加入戰局,頃刻間激鬥不休。天涯姐弟倆瞧外頭鬥上了,隨即朝彼此奔去。

  毛憂顫著身,又慌又急,喊道:「住手,你們別打了!天佑,你冷靜點,不能對死神不敬,縱使打退他們,地界還有無數之人會來,到那時各路將軍聞風而來,危急更增。」

  「裡頭是我的一雙兒女,我怎可能眼睜睜見他們自相殘殺!」況天佑怒吼,一隻手早已扼住流星喉間,憤怒摔至一旁。他見何有求師兄弟受鬼將所纏,蹬足一躍,兩手各抓一名鬼將,用力擲回地去,鬼將頓時摔回地界,況天佑於人之中怒目大嘯,「地界之人聽著,再不收回寶塔,就別怪我況天佑逆天作反!」說著隨即將糾纏復生的修羅、魑魅打回地界去,顯明自己的決心。

  丁無目對眼前這隻紅眼大感好奇,雖是生狂卻無邪戾,心中竟不由得隱生敬畏。他想著原來寶塔裡頭是他一雙兒女,無怪紅眼發狂,那是父愛,情有可原。馬小玲見丈夫逆天而行,擦乾淚就要援手,丁無目忙喊住她:「馬師父,這是地藏之咒,縱能驅退地界之人,寶塔也不是輕易能闖。我明白你們逆天的心思,我可以幫你們,但我一人之力不足,得再借妳道法相助。」

  馬小玲急道:「你肯幫我?」

  丁無目凝重道:「那隻紅眼能為他兒女搏戰,這是親情,殭屍原無人性,就衝他有這一絲絲的人性,我願意盡力幫他。何況這件事,地界也不無幾分絕情,就當我為你們擔點罪吧。」

  馬小玲感激落淚:「丁師父,我為我丈夫還有我的兒女謝謝你。」

  丁無目微微一愕,他並不知悉況天佑之事,只約莫瞧出這些人是相識的,他光是見茅山門人如此護著一個殭屍就已狐疑,如今聽馬小玲這麼謝來,不免有些詫異。他急急甩頭,沒時間分神,只道:「這是我通天門一術,妳只須將法力傳引給我,助我破塔就行。」說畢,他將長斧高高擲去,重入地面,馬小玲立時出掌將自身靈性灌諸給他。毛憂急奔前來,輕捨自己的修為也想助他破塔,丁無目朝她一望,安心笑了。

  「敕我通天之令,摩利支天速雲來,收八葉,三十七尊頂禮歸,拜請提婆。」丁無目朗聲喝叱,指端運力一逼,一道金氣震往長斧去。只見長斧拔地而起,穿過眾人眾鬼,咚地一聲撞擊塔門,橫刺未倒。寶塔若隱若現,受長斧一撞,隱隱動搖,長斧只沒二成,丁無目依舊持續施咒。

  流星見狀,大怒不休:「毛憂,妳身為地界之人竟敢抗令違逆!眾死神聽令,謁請各路將軍、判官鬼王,拘鎖況天佑等人!」死神們罷手一退,整齊劃一指地起咒,何有求等人已是驚惶。毛憂臉色大變,流星曾代為執掌地府極具威望,此話一出,誅妖之眾便眨眼將到,場面將更加危殆。她實在不明白為何到了此刻,地藏仍默不吭聲,已忍不住怒聲質問,「流星,你太絕情,你縱是忠心又豈能罔顧人命,這真是地藏之令嗎?」

  「竟敢褻瀆,死神聽令,速速捉回毛憂候審!」死神疾勢前來,毛憂倉皇,復生又愕又怒,收鞭奔去只想救出毛憂。況天佑俯勢一衝,疾勢將毛憂攔腰一抱,腳踢死神,躍上於空,雙眼紅光激出,怒目猙獰,「你們若敢動他們分毫,就是跟我況天佑為敵!」說畢,將毛憂輕拋給復生,直往流星攻去。

  流星急急接過他數回攻擊,猶感不敵,只聽況天佑怒火沖天大罵:「流星,他倆是箭頭的後人,你當真這麼絕情,一意要攔我們前去阻鬥?」

  「地藏之令,流星誓死聽從!」流星不畏不懼,縱使況天佑身中極具純正的盤古神力,他也定要助天棠完成此事。他為人本就一板一眼,只要地藏說一,他心中絕不會生出二來。既然是地藏的吩咐,就等同是地藏決意要誅滅天涯,縱是箭頭的後人,他也只能來日再歉。

  數回後,流星被狠狠打下地來,負傷難站。此時天際轟隆聲不休,各路將軍等誅妖之眾已到,黑龍察覺已生大事,縱嘯竄出,護在sky身旁。眾人望及眼前局勢,強忍慌慮,況天佑握拳一緊,昂頭一躍,無畏再戰。



  天棠知悉爸媽不會罷休,寶塔又有驅魔師全力破陣,很快就將闖進陣來,隨即鎮龍刀猛揮不休。天涯被逼得狂性全出,仰天直嘯,那嘯聲聞得眾人憂急瞧去,見天涯終於口出獠牙,黑甲已長,髮色又已全數成銀,方才好不容易才壓下的幾成狂性又前功盡棄。他們雖是擔心天棠的安危多一些,卻也氣憤天棠為何這麼無情。

  「為什麼你一定要置我於死……」天涯絕目瞪視。

  「只有殺了妳,才能除掉妳的狂性。」

  天涯怒道:「廢話,我死了當然也沒狂性了。我又想起你之前有多惹人厭了,為什麼你一點異狀都沒有,只有我承襲媽媽的狂性,老天真是不公平。你以為我不想和你一樣正常嗎?我三番兩次失控,你卻過得安心自在,真是令我生妒,你想拿我的魂魄就來試試。」

  天棠濕了眼:「既然妳也想正常,那就甘心伏首,也可盡快解除爸媽的危急。」

  「住口,我真後悔當時在媽媽肚子裡沒有早些殺了你!」天涯雙手撲去,眨眼間就來到天棠面前,狠出雙掌。天棠胸膛受此重創,往後滑了出去,倒地一嘔,流出幾滴血來,天涯怒嘯,「動手,別再咽著力量!」

  天棠擦乾血,站起身來,眼淚也落下了。他緩緩高舉鎮龍刀,一時間黑光激出,逼得天涯雙目難視,他原處輕揮兩劃,週遭風勢頓時大起。天棠舉刀直指著天涯胸口,大喝一聲,刀氣如浪般衝洩而去,天涯一驚,連忙往旁一閃。天棠每一刀都逼得沙塵驟滾、颯風疾灌,頃刻間戰場遍地幾無完好。一道迴旋氣直直往天涯斬去,天涯雖是匆然躲過,卻被迴旋而來的刀氣創了一擊,夾沙滾了幾丈才停。

  鎮龍刀刀威大顯,縱是馬小玲也逼不出伏魔劍這等威勢,眾人此刻才知,天棠無須狂性力量就已如此強大。sky又急又苦,不顧地界之人纏鬥,退罷攻擊,立時穿了前去,緊緊握著丁無目的長斧,只想破開塔門。丁無目大驚,他正用足法力施咒,怎料到前方有人擋住,這時已難收手,那道金氣直接穿進sky身中,sky痛吟一聲。這時卻驚見一金一白兩道真氣從他身中散出,sky驟時力氣大湧,全力再逼,長斧已沒三分之二,就快破除塔陣了。

  丁無目激動一笑:「沒想到這人靈性如此深厚,馬師父,破陣在即,就這麼一股作氣吧。」馬小玲匆匆點頭,心中驟喜。

  地界之人怎肯放過,激鬥仍頻,毛憂在旁護著丁無目二人,幾番阻止,好教他們專注施咒。外頭仍有況天佑等人纏鬥,兵戎相見,混戰難平。姐弟倆一來一往,皆負傷勢,此刻哪可能再顧及手足情,這是生死之戰。此時驟然聽見一聲呼嚎,眾人大愕,卻是天棠用足全力沉沉打了一拳在天涯心口。天涯往牆一撞,立時撲在地上,口噴淤血,容色已大顯慌懼,再沒多少氣力了。

  「天棠,住手!」sky掉下淚,他大嘯不止,用足全力拼死破開塔門,就只差一點功夫了。

  天棠充耳不聞,冷絕朝天涯逼去,天涯顫顫瞧著他,雙手已擋在身前。天棠扼起天涯,高高舉起,眾人已不聞打鬥,怔怔瞧著,只聽他大喝一聲,天涯倏然間跌在地上生死難料,只是他仍高舉著手,大夥赫然才見天涯的魂魄已分出肉身,仍受天棠所扼。馬小玲軟軟跌坐在地,淒哭不止,渾身打起顫來。

  「天棠,不要帶走天涯的魂魄!」sky幾近瘋絕,恨苦加諸,咬著牙終於推開塔門。天棠往後一瞧,怒目大吼,「流星叔叔──」死神隨即阻攔,一行人也早已奔去,激鬥驟起。

  「狂性……狂性附在哪,在哪兒……」天棠急急專注不理身後打鬥,雙手分開天涯三魂七魄,喘息不止,果見魂魄圍著天棠漂於空中,總算見著一股紫氣,「在愛魄!」

  sky終於驅退眾鬼攻擊,急忙奔著前來。天棠見他奔前,連忙收攏魂魄,一刀打下地面,「鎮龍刀,你刀性有靈,此次再度現世,定是助我一臂之力。我懇求刀靈保住姐姐萬分之一的生機,千萬別教她灰飛湮滅!」天棠的淚水如線般掉了,祈求這一刀如自己心願,隨即雙手握刀,大喝一聲,重重刺向魂魄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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