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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馬銀霜二人聽聞龍裔要入海求助,不約而同也想跟隨。龍裔思索片刻,龍宮雖不是凡人可入之地,但有他親自帶領,叔父應會看他爹娘面上不予追究,終點頭答應。他三人好言安撫老龜仙幾句,要他懷抱希望,不可自失求生之意,這才暫別。

  「龍宮在深海之處,只怕我二人到不了。」毛大鈞遠望汪洋。

  龍裔道:「龍宮是虛無之處,即便能深入海中也是瞧不見。為免你們不識水性,我會在你們身上安下一道屏障,有神力護持,入水也如在地。還有你二人各自吞下我一顆珠子,護及心脈,水中也可自在呼吸。」說完,吐出兩顆珠子,遞給他二人吞下。

  馬銀霜二人吞了後,初時無異,一會兒功夫竟逐漸呼吸困難,望著朝陽,身軀彷似就要乾涸。龍裔一見珠子已起效用,三人成牽,快速走入水中,眨眼間水滅頭頂,三人身影已瞧不見了。老龜仙在山頭望著他三人走入海裡,悠悠一嘆,盼他們能安然而返。毛馬二人一入海,空氣急速湧入胸中,原本在岸邊還難以呼吸,此刻身子卻覺輕盈,悠游如魚。龍裔化回真身,他二人連忙各抓一支龍角,隨潛進海。

  神龍遇水悠然自得,海中一游可不輸天際翱翔,三人身影彷彿一道急光,潛游沉去,穿梭各色魚群之中。魚群只感水中晃震,紛紛退避,可過身畔而去是什麼東西就不知道了。毛馬二人初時還驚豔海中美景,可神龍越游越快,眼中不耐水激,身邊之景轉瞬就過,根本已看不清。只一會兒功夫,眼前已黑壓壓一片,什麼都瞧不見,毛馬二人隱隱驚駭,索性閉上眼睛,好圖個安心。

  「咱們到了,別怕,睜開眼睛吧。」

  他二人緩緩睜眼,乍入眼中,竟是氣派輝煌的樓宇,只不過在海中晃沉,感覺不若真實。龍裔領頭而行,待到門處,兩旁守衛持槍擋下,喝道:「來者何人?」

  「在下乃北海龍王之子,勞煩通傳。」

  「原地暫候。」守衛一喝,一人先行入內通傳,餘下之人仍持槍戒備,一點也不敢大意。

  等了片刻,守衛終於出來,領他三人入內。毛大鈞瞧著不覺新鮮,原來龍宮也跟陽間差不多,說道氣派也是這般樣子。不過屋中不乏怪異魚種自在闖入,偶時不小心觸得他三人,便嚇得游開。馬銀霜四顧瞧了瞧,此時她身輕如燕,腳不著地卻穩若泰山,不見搖晃,忍不住伸手試探,隱隱仍有浮力,想來果真身在海中,這一想可不敢開口說話,怕海水淹了胸。

  龍裔道:「待會由我開口說話,我叔父性子雖說豪爽,但從未見過凡人來此,不知他這一見會有何反應,還是別先驚擾他。」毛大鈞二人睜大眼睛瞧他,卻是不開口回答。

  「你們怎麼啦?」龍裔瞧著納悶。

  毛大鈞眼珠子轉了轉,指指自己嘴巴,原來他與馬銀霜一般心思,深怕自己一開口,陡然間便會喝下幾口海水,到時溺斃在此,不免死了冤枉。龍裔一知,嗤地一笑,搖頭道:「你們能安然在此,身子早浸了海水啦,既然能夠呼吸,還怕溺水了嗎?」

  毛大鈞重重呼出一口氣,怨道:「你早說嘛。」

  龍裔想著仍是好笑,心道與這些凡人在一塊,果然遇著不少好玩事。毛大鈞也不著惱,此刻龍宮仍是新鮮之處,光是瞧著就顧不了其他,忍不住走動幾步,四處看了看。他自小讀了不少閒書,想起書中故事,這龍王不知是否和書中描述一般,也是龍頭人身,不禁對龍王的樣貌感到好奇。卻聽堂內傳來一陣龍嘯,樓宇晃震,毛大鈞連忙退回龍裔身後,再不敢造次。

 

  「姪兒。」果然屋內走出一人,樣貌約莫四十來歲,面威怒目,與笑容不甚配襯,好似不該同在一貌。毛大鈞望著頓覺失望,什麼龍頭人身,看來也跟陽間之人差不多,暗罵故事果然都是杜撰的。

  龍王重重摟著龍裔,哈哈笑了幾聲,才推開他上下打量幾眼:「你可許久沒來啦,小傢伙也長得大了。」

  「我都千歲有餘了,自然不是孩時樣了。怎沒見到龍秀,人說女大十八變,她定也越來越漂亮了吧。龍尊還頑皮嗎?」

  「別提她了,那孩子越大越難管,小時還纏黏著我夫妻,沒想到長大了淨愛往外跑,久久才肯回來見爹娘一面,女大不中留啊。倒是尊兒,小時見他皮得很,還以為難以管束,大了卻反而乖順,這兩個孩子像彼此換了性子一樣。不提他們,你爹娘現下還好嗎?」

  「我已千年都未返回啦,不過仍會探聽爹娘的消息,他們身子仍還硬朗。」

  「我說你這是何苦?要替人世儆奸除惡,憑你一人之力那是綽綽有餘,真不知你想著什麼,甘願聽凡人號令。若不是大哥將我攔下,說道這是你一番雄願,我早替大哥將你帶回來啦。」龍王眼神一轉,望見龍裔身後的毛馬二人,頓時暴怒,「你們好大的膽子,竟敢私闖龍宮。」

  龍裔連忙阻道:「叔父,你且稍安勿躁,這兩人是我帶來的。」

  「龍宮豈是凡人可留之地,這一闖入大罪,我可不容。來人啊,將他二人拿下。」龍王眼冒怒火,張口大喚,其餘兵將頓時圍上。毛大鈞冷抽一口氣,這人怎說翻臉就翻臉,毫不留情。

  「叔父,這二人是陽間驅魔龍族馬家,你若將他二人拿下,天界不會坐視不理。馬家已有天界授旨,這事兒你不會不知吧。」

  龍王揚手一攔,暫緩號令,冷冷道:「原來這二人就是驅魔龍族馬家,天界授旨馬家一事,我自然知悉。只不過馬家除他們的妖便是,上我龍宮一趟到底所為何事?」

  龍裔安撫道:「自然是有要緊事了。叔父,你且將守衛退下,這事兒我從頭跟你說了。」

  龍王寒著臉,厲眼又瞪,似乎頗不情願饒了他二人,好一會兒才擺擺手,示意守衛退下。他也不開口招呼,轉身拂袖一走,威風凜凜坐在正堂至中,側頭一偏,連目光都吝於瞧他二人一眼,傲性添威。馬銀霜二人怔站原處,見龍王如此態度,別說招呼來客敬茶,連請他們入坐也懶得開口,好似嫌棄凡人不堪之味髒了龍宮之地。

 

  毛大鈞暗暗生氣,但眼前為了老龜仙一事而來,怎麼也得放下身段,將氣性壓下,對龍王無禮之處當作不見。龍裔不免尷尬,他自然明白叔父的舉止乃是由他而起,龍族各個傲性,不可一世,肯看他面子不將馬銀霜二人拿住已是難得的退讓。當年受馬靈兒降伏,消息一傳,幾乎造成龍族撼動,差點大肆來攻,追殺馬家之人。若不是自己因馬靈兒守正辟邪之念所動,苦口婆心勸爹娘成全自己輔佐馬家的願心,不定早在人間引起浩劫,叔父今日如此無禮,想必仍對當年之事氣憤未消。

  龍裔嘆道:「叔父,當年是我心甘情願,何況也過了許久,就算了吧。」

  龍王轉頭罵道:「你爹娘寵你,自是不願違了你的心願,可你是我的姪兒,他人知道了是怎麼看待我,莫不是笑話道龍族好大的架子,可凡人一喝,卻是連動也不敢動。倘若是我,凡人膽敢有這膽子動我孩兒,我定滅他滿門。」

  龍王氣勢更盛,怒中添火,一番話明白地罵了馬家吃了熊心豹子膽,竟敢將主意打在龍族身上。他今兒不對他二人動手,只是看在龍裔的分上,別以為有了天界旨令就能為所欲為,倘若惹怒了他,他隨時能將馬家殺得雞犬不留。馬銀霜雖不知先祖當初是如何收伏龍裔,可聽龍王之言,看來龍族對此事無不震怒,難怪龍王無禮至極,毫不客氣。

  馬銀霜往前一站:「龍王,人間不平之事多不勝數,可你卻記掛神龍屈就在馬家之下,大怨面子已失,千年來龍族為此事氣憤不平。但我馬家與神龍千年來相輔相依,除卻多少妖孽,仗的便是神龍大義,我馬家能得神龍相輔,自是敬他除魔之心,歷代以來無不欽服。馬家只當神龍為龍族的表率,他並非在凡人之下,而是你們在他之下。」

  馬銀霜言下之意,天界之人無不驕傲,又有哪個如同龍裔費盡心神除卻人間不平,口中只說慈悲,可作為卻少之又少,要論尊卑,有哪個夠資格與龍裔齊肩。毛大鈞聽了,心中大為讚喜,馬銀霜既褒揚龍裔千年來的功績,也將自傲的天界之人予以斥了一頓。龍裔暗自欣喜,千年來他隨馬家降妖除魔,從不想回報,如今聽馬家這般讚揚,千年來的辛勞也不枉了。

  龍王聽了,臉色陣陣青白,他自傲身分,哪曾讓人如此重話駁斥,況且還是區區凡人,忍不住雙拳一握,怒道:「妳好大的膽子,竟敢對我這般說話。」

  「馬家的膽子只留做除妖之用,旁人之話向來不聽,龍王聽了憎厭,那也隨你。」毛大鈞聽了此言,嘴角一笑,馬家好大的膽子,本來就只針對妖魔,膽子若小,哪敢行這衛道之途。

  「妳說什麼?」龍王一愕,馬銀霜牙尖嘴利,教他一時擠不出話回嘴。

  龍裔勸道:「叔父,別再為此事動怒了,銀霜對你並無不敬之心。馬家千年來行這衛道之職並不容易,請你別再對馬家說些不敬的話。」

  龍王瞪了瞪馬銀霜,心道這小ㄚ頭果然有幾分膽識,在他面前也敢直言不諱,若是旁人早已嚇得膽顫心驚了,不禁對馬銀霜另眼相看。可他向來驕傲,不願在凡人面前軟化,只道:「既然姪兒這麼說,我看你面子就不計較了。」

  龍王大喚一聲,招來下人擺下簡席,霎時間,桌上滿滿酒菜,龍王冷冷招呼,先行入座。他二人互望一眼,明白龍王此番也算軟了態度,知他面子放不下,也不記著龍王先前無禮之舉了。

 

  「請。」龍王一舉酒杯,自行仰頭一盡。長輩請酒,晚輩又豈能不喝,馬銀霜三人也舉杯一喝,四人擱下杯子,暫消嫌隙。「說吧,你們今日上我龍宮到底為了何事?」

  龍裔道:「叔父,你掌管東海一帶,想必對百年前地府水患一事知之甚詳吧。」

  龍王道:「自然知道,大哥與靈龜交情甚深,我也由此知悉甚多。當年發生這事兒,你爹曾親自前去代你龜伯向地藏王求情,可是無數冤魂已失轉世之機,罪孽難容,只得將你龜伯鎖在島上,百年來替地府撐住溢防。這事兒天界無人不知,你千年來跟隨馬家,無從聞問也在所難免。你此行若想我向地藏王說情,我勸你到此為止,你爹當初求情之話不曾少過,多你三人肯定也無法打消地藏王之心。」

  「我明白,龜伯犯下滔天大罪,理當受罰。但百年來地府仍難消災,前些日子咱們又聽聞地府已關,人間鬼魂無處容身,想必龜伯百年來擔此溢防依舊無法滅禍,方法已徒勞無功。我三人想了想,地府消災,龜伯才有自由之機,冤魂也有去處,可我三人對地界不甚了解,毫無良策可想。想及叔父身為東海龍王,不定有法子除這水患,今日才不請自來,望叔父明白姪兒擔憂之心。」

  龍王暗暗尋思,地府破了一洞,導致海水傾瀉,擋無可擋,全因海水為陽間之水,地府至陰之處耐不了水患,也無良法可補。靈龜雖撐起防石,可陽水重壓,時刻一久,神力大耗下免不了又添水難,地府百年之災才會無法消除。

  「地府乃至陰之處,絕非陽間之物可補,再者陽水不除,積在地府,久而久之是災上加災。我身為東海龍王,其實也知道如何補足地府破洞,但這法子不是我不說,而是地藏王不願用。」

  龍裔奇道:「地府災劫百年,地藏王知有良法竟爾不用?叔父,這法子到底是什麼?」

  龍王長嘆一口氣:「地藏王慈悲為懷,入地獄只為清空地府冤魂,如今大難而至,地藏王如何不慟?他在洞處安下防石,也知這防石不堪用,可是他始終不願用上這法子,說到底還是為了蒼生性命。地府極陰,人間與天界之物無法可補,唯一可補地府之洞,就是地府冥石。」

  馬銀霜急忙插口:「據神龍說,地府冥石藏於天界,作為天界之人通往地界的路證。既然為地府之物,地藏王為何不用?」

  「冥石也謂七彩琉璃,本來多不勝數,但當年女媧為了補天,已將琉璃搜刮而空,煉出五色神石,地府如今才無冥石可用。地藏王如要修補破洞,定要取下神石,但神石已鎮天怒,貿然取下只會令三界動盪,禍亂頻及。而唯一作為地府入口的冥石也無法取用,這洞如此之大,絕非單單一塊冥石就能補足。」

  「這豈非毫無法子了?」龍裔憂道。

  「也非如此,五色神石富有靈性,補天之後已修成人身。女媧將神石命為五色使者聽從號令,倘若五色使者願出手補足破洞,地府定可消弭百年災劫。我聽說女媧已將肉身放逐九重天外,五色使者則竭心守護女媧元魄,靜候女媧回歸。可惜女媧元神如今藏於何處,天界一概不知,要找出五色使者相助怕是困難。」

  馬銀霜三人聽了,希望驟消,難怪地藏王百年來為此災劫煩心,補天石不能妄自取下,五色使者蹤跡也難探知,即便憐惜老龜仙身子枯老,也只能暫時委屈他。可地府災劫不除,人間遲早也遭池魚之殃,地府已關,眾多冤魂無處可容,勢必大亂凡間。

  毛大鈞道:「既然補洞難上加難,不如先行除卻積水,縱使再度傾瀉,也能立時消災。龍王,東海除你之外再無旁人熟悉,這水灌入了陰間,可有法子替陰間洩出陽水?」

  「陽水灌了陰間,就非我能力所及。地府之事還是地藏王最為透晰,他若想不出法子,我也無能為力。」

  龍裔急道:「叔父,此事已不能再誤,補洞一事難如登天,既然如此,大鈞所提也是一個辦法。不如你想法子帶我三人下地府一趟,咱們願出自身之力,也要替地府消弭災難。」

  龍王愕道:「貿然闖入地府可是大過,你們既求不得冥石入地府,還是別輕舉妄動得好。」

  「叔父,你貴為龍王,三界之事也已洞悉,除了冥石一定還有法子,求你替我三人想想。」龍裔懇求道。

  龍王好生為難,地府運作向來不由天界插手,姪兒定要一闖,若出了事端,可難對他爹娘交代。但瞧他三人如此憂煩蒼生,此心為大,心中也是讚首,便道:「除了冥石也不是別無法子,你們既然想入陰間,除非有地府之人親自帶你們下去。入地府乃邀而非闖,自然就不算大過。地府的大殿閻君與我乃是八拜之交,不定他會看我面子上,親自帶你三人下去。你們稍安勿躁,這事兒得由我親自與他說情。」

 

  馬銀霜三人只得安分坐在席中,龍王則避至一角,喃喃自語。只一會兒功夫,龍王轉身回座,只道:「我已著鬼判傳話,不過地府事忙,我那摯友未必能即時現身一見,等這空檔,大夥再吃些菜吧。」

  龍裔感激道:「叔父,你如此幫我,姪兒真是感激萬分。」

  「一家人還分什麼。不過我也得替你爹娘好好罵你,千年來你一次都不回家門,可知他們有多憂心,讓爹娘掛心可是天大的不孝啊。馬家之事縱使再急,也得抽出空來去探望爹娘。」龍王罵畢,轉頭瞪著馬銀霜,佯怒道:「小ㄚ頭,我瞧妳氣性不小哇,我姪兒返家探望爹娘,該不會是妳不允吧。」

  馬銀霜笑道:「龍王怎出此言,神龍返家探視爹娘乃是天經地義,我馬家豈會不允。龍王想替神龍討個假期,這事兒一成,我便催促神龍返家一趟,你說成不成?」

  龍王轉頭對龍裔笑道:「這可是馬家答允的了。姪兒,你若再藉詞不回,可別怪叔父對你不客氣。」

  「我早掛念爹娘了,即便叔叔不怪,我也早有此意返家一趟。」龍裔笑道。

  龍王哈哈大笑,招呼大夥吃菜喝酒,他性子果真如龍裔所說,豪爽乾脆,與馬家已消嫌隙,待客自然熱情。霎時間一人頓出,站在龍王身後,馬銀霜三人頓愕,瞅著龍王身後之人發怔。只見龍王一站,客氣地引為上座,不過那人擺手推拒,似乎急著離開。

  「龍王,我地府事忙,不能久待,你有什麼事快些說了吧。」

  「閻君,咱兄弟倆這麼久沒見,是不是連喝上一杯也嫌費事呢?」

  閻王苦道:「你不是不知地府大亂,如今哪有閒情逸致與你喝上一杯。你還是快些說了,我好返回地府,這事兒一成,我以後再向你賠個不是。」

  閻王著急想走,龍王也不好挽留,只得將話說開:「好吧,我的確有件事要請你幫忙。」

  「兄弟一場何必見外,你說吧。」

  「你這趟回去,順道也帶我姪兒一塊下去吧。」

  閻王詫道:「帶你姪兒下去?龍王,你不知地府規矩嗎?你當那兒是遊山玩水之地,能讓你姪兒下陰間見識見識不成?」

  龍王嘆道:「你誤會了,地府運作我怎會不知,我跟你說白了吧。我姪兒是聽聞地府水患一事前來,他們是有心要助地府解除水患。百年來你們深受水患之苦,始終想不出良法可除,他三人雖不是地府中人,可三界是相輔相依,地界出事,不出多久也能殃及二界,人人都在劫中,只要有人願意幫忙,不妨也納開心胸聽聽旁人之言。」

  閻王皺眉道:「你言下之意,是他們已有良法可解?」

  「雖說還無良策,但當局者迷,不定他三人能領會你們遺漏之處。閻君,咱們兄弟一場,我是好心想助你一臂之力,只要你肯一邀,地府自開大門,他們也不會受此大過,不論能不能解除水患,這總是他們的心意啊。」

  「你姪兒也就罷了,但凡人能有什麼法子解除水患……」原來閻王一早就看出馬銀霜二人凡人之軀,但想他二人是龍王引為賓客,就不多管這閒事。

  龍王勸道:「任何方法都得一試不是嗎?況且地界出亂,凡間也會遭殃,他二人也當在劫中,自然肯出心力化劫了。」

  閻王苦思許久,百年災劫難以化解,地府個個人心惶惶,久難安穩。地藏王也親下旨令,任何方法都可一試,既然眼前之人是一方法,這也不算違了地府嚴令,終道:「好,既然要化解災劫,何必拘泥,我就破例帶他三人下去。」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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