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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忽聽得外頭打鬥聲起,將臣一疑,卻見來人匆忙跑來,喊道:「主人,馬家殺來啦。」

  徐福微愕:「這麼快,有多少人來?」

  「只有馬銀霜與毛大鈞。」

  見將臣厲眼瞪視,徐福惴惴不安,慌道:「真祖,我這就去打發他二人……」

  將臣打斷道:「不用,馬家是世間正道,不必多生事端,就讓外頭之人纏著,你們也不可動手。倘若你們敢傷他二人,我不會放過你們。」

  「真祖,馬家代代視你為敵,你何必忍氣吞聲。」藍力不解。

  將臣厲道:「我代女媧監世,又怎能錯殺正道之家。世間還需馬家除惡務盡,咱們不必多結樑子,我蒙受之冤又何苦一一道清,咱們從旁處離開,不用與他們照面。」

  徐福大失所望,好不容易能借將臣之手除了馬家,沒料到將臣卻執意放過。眼下打鬥聲越來越近,他腳步也越拖越慢,悶聲不吭地尾隨在後,這次徒失機會,心中是憤憤不已,但想將臣重話已說,只得無奈離去。

  「往哪裡走!」

  馬銀霜快步躍上,幾番一縱,伏魔劍直逼而去。將臣轉身一擋,力大無窮,那一劍重彈而回,馬銀霜連忙躍後一避,蹬了幾腳立時再逼。將臣好生困擾,沒料到馬銀霜來得如此之快,徐福見機不可失,想到有將臣在旁,更加為所欲為,蹬腳一上攻了過去。幾回下來,徐福不敵馬家劍招,因羞成怒,逮著空隙,發狠一掌打在馬銀霜背上。豈料徐福受無形之力震回,退了數步,手掌劇痛不已。

  徐福低頭一瞧,手掌又紅又腫,怒道:「妳使了什麼詭計?」

  「這是集四獸之物製成的馬家戰衣,嚐到苦頭了?」

  「馬家戰衣,馬家何時有了戰衣?」徐福喊道。

  「這是你殺害的仙獸所留下的可用之物,仙獸無法瞑目,這次委我馬家製成戰衣,就是要取你狗命,還他們一個公道。」馬銀霜大聲怒罵。

  徐福怒不可遏,心道區區一件寶甲能有多大能耐,不願讓馬銀霜笑話,怒吼一聲,便想出招再攻。未料將臣忽然抓他肩頭,硬生生往後一拋,頓時將徐福摔個狗吃屎。

  馬銀霜當他三人內鬨,毫不理會,纏著將臣就上,毛大鈞終於解決外頭之人,隨即趕來助攻。藍力冷眼旁觀,心道不出手是將臣之令,他正好落得輕鬆,反正哪一方死了,對他都是有利無害。將臣只做防守,數十回下來,他也逼得心煩,全力還了一招,馬銀霜頓時一震而回,往後退了數步,毛大鈞扶個正著。

  馬銀霜何嘗不知眼下危迫,殭屍王已難應付,身旁還多了徐福和藍力,危急可比當年馬珊珊更劇,「沒想到藍使者竟然在這兒,你和徐福狼狽為奸,我們已猜著八成。我還道此處是殭屍王的老窩,原來是你三人藏身之處,今日就將你們一網打盡,替世間除去大惡。」藍力冷哼一聲,懶得回應。

  將臣喊道:「千年了,我到底有何大過,讓妳馬家代代不除我不快?」

  馬銀霜長劍一指,隨即指向徐福,對將臣怒道:「此人就是你的大過。你犯下殺孽,導致無辜之人淪為殭屍,讓世間恐懼不寧,你還敢問自己有何過錯?如今殭屍為數不少,殺無不盡,這源頭就是你,只消將你滅了,世間便能永享太平。」

  將臣怒氣不息,狠狠瞪了徐福一眼,徐福低下頭來不敢作聲。千萬年來,將臣從未咬過一人,雖然始終無法記起自己到底來自何處,但他深知自己絕非馬家口中所謂的妖屍,因為他毫不嗜血,連葷腥也一概不沾。

  他第一次見到徐福時,這個在他面前跪拜了三天三夜的人,求的竟然是永生不死。他也是永生不死,永生不死到底好不好他不明白,當年很多事他都不明白,但他心想自己能,為何凡人不能。而後徐福成了他第一個咬出的殭屍,從那時他才知道,他咬出之人雖有永生,卻會飢餓嗜血,到現今他已從未再咬過第二人。馬家卻只道世間殭屍是將臣口腹之慾下而淪,實則全是徐福擾出的連年大患。

  但馬家總歸是世間正道,正邪不至分不出。當年馬靈兒誤認他是妖屍,已讓他百口莫辯,這一誤認竟讓他擔上千年之罪,他怎麼也想不透馬家到底從何道聽塗說,只好道:「馬家如親眼見過我錯殺一人,我便不還手,任妳誅殺,可妳有何罪證指出我犯下殺孽?」

  「你還狡辯。」馬銀霜恨恨道:「我姑姑就是死在你手上,她受你一創,此後病根深重,不出幾年就過世了。姑且不論馬家,當年你欲殺害趁夜趕路的一對父子,我是親眼見證,若不是姑姑及時攔下,那對父子早死在你手中。」

 

  將臣有苦難言,原來當年之事,馬家竟是這麼錯看。那時他百般追著那對父子,實因那老人身後已伏著一道惡魂,他本不想多生事端,老人身後有惡鬼伺伏,不出多久就會暴斃。但想那惡鬼飄遊人世,戾氣增添也是情有可原,既然如此,倒不如將那惡鬼擒下,助惡鬼陰間輪迴,那對父子也可免受劫難。豈知惡鬼趁隙逃了,馬家也不由分說攻擊,他是為了自保才做的還擊。

  「無話可說了?受死吧!」馬銀霜大吼,隨即持劍削去。

  馬家禦魔劍法是一門精銳招式,再兇的惡鬼也躲不過劍招的逼攻,攻守兼備,是當年馬靈兒受皇極四方所授。伏魔劍能誅鬼殺神,雖是以武對抗惡鬼,劍招仍是應五行八卦而使,更添法力。

  將臣苦戰馬家數代,代代女子各有專精。馬靈兒道術絕倫,咒法無一不精,當年就是險些栽在她陣法之下;馬珊珊則是獨具創新,所用咒法是他歷來未見,防無可防,那次也戰得分外辛苦。而馬銀霜卻是劍招精粹,連招攻來毫無弱點,當初馬珊珊看出她性子躁動,定不耐以靜制敵,便督促她勤練劍招,果然大合脾性,她十三歲時劍法之精已與馬珊珊不分高下。但馬銀霜藏而不露,幾年來穿州過省,除魔衛道,絲毫不輕易施展,才讓徐福看走了眼,差點死在她劍下。

  徐福見這劍招,當日之辱又起,想她與將臣作鬥無法分心,壞心一起,便想藉機攻上,置馬銀霜於死地。藍力看出他的心思,出手一阻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他二人為鬥時短,氣力仍存,若然衝動一上,肯定得不了好處,且待他二人戰得筋疲力盡,從後再攻。

  毛大鈞也怕他二人趁機出手,龜劍早是蓄勢待發,倘若他二人不安好心,無論如何也要替馬銀霜擋下後顧之憂。藍力見了這柄龜劍,怒哼一聲,想起當日毛大鈞讓他丟盡顏面,心中不覺已視他為眼中釘。雖說將臣已下令不可對馬家動手,但想毛大鈞只是外人,命令自然不用再聽,隨即步伐一移,想奪回他的龜劍,並將毛大鈞毫不留情地殺了。

  徐福見藍力不由分說纏上毛大鈞,忍不住冷冷一笑,說到衝動,這藍力可不輸他,索性冷眼觀戰,伺機待攻。毛大鈞見藍力逼來,雖說短劍為險,只要使來俐落仍有用處,兩場打鬥各自驚險,但毛大鈞初探門徑而已,自不若馬銀霜靈活,幾次差點斃在藍力掌下。馬銀霜為毛大鈞憂心,心神受岔,劍招越發攻得遲緩,想毛大鈞一人獨自應付藍力,自身靈性還不甚靈活運用,處處險象環生,再無法纏鬥將臣,伏魔劍轉向藍力,兩人連袂應敵。

  此行追殺將臣而來,毛大鈞心知兇險,待在慕容府月餘,便潛心向況傳宗討教武學。他二人皆失兵器,況家武學之精也只能寄託在這把龜劍上。幸而他二人一個熟記,一個聰敏,兩人同個心思補強龜劍不足之處,填平失去鎮龍刀的遺憾。此時他與馬銀霜聯手禦敵,彷如況馬兩位先人,情深相伴、患難與共、心靈相通,聯招使來毫不含糊,逼得藍力節節敗退。

  將臣一凜,馬銀霜突將攻招轉了藍力,定是為了守護毛大鈞。當年況馬兩位先祖之情早告知天地,是女媧默許此情,他也在一旁見證,如今馬銀霜重演當年之事,他如何再能與馬銀霜鬥了起來。

  「真祖,他二人連袂對付藍使者,我怎能袖手旁觀。」徐福見狀,逮著機會就出手。

  將臣暗暗發怒,這二人竟敢無視他的命令,當下撲嘯一去,就要抓藍力二人回來。馬銀霜只道將臣要趁隙來攻,他三人聯手恐增險困,與毛大鈞從上一躍,伏魔劍化石如泥,連番作削,霎時穴頂大破,烈陽直貫,他二人一出洞穴,敞地更能靈活揮展。藍力連忙一躍,與徐福追上地面,神龍早已潛伏,見二人已誘了上來,神威大顯,嘯聲已隨攻姿一道疾勢前去。

 

  藍力陰惻一笑,神龍是他手下敗將,縱然再戰第二回又有什麼可怕,當即閃也不閃,兩手化石,要讓神龍嚐嚐靈龜當日痛徹心扉的滋味。

  馬銀霜拋劍一喊,伏魔劍筆直朝上而衝,朝神龍面對擊去。藍力怔怔瞧著,這馬銀霜縱劍撲向神龍,難不成急得連腦子也糊塗了,連是自家靈獸還是敵人都分不清,一劍一獸衝面相撞,豈不玉石俱焚。

  將臣詫然而見,暗道不好,想那藍力仍須照應在女媧身畔,不能任他丟了一命,眼下得阻止這場打鬥才是。

  當年馬珊珊創出伏魔金龍,他就受過這苦,伏魔劍與神龍合二為一,等同是一龍形更巨的伏魔劍,兩者之優的確可補各自之短。將臣當年受伏魔金龍貫心,有那麼一刻,他的確以為自己已死,任何聲響、知覺什麼都沒了。也只那麼一刻寂靜,他躺在地上,聽得見自己血液脈流的聲音,越趨暴響,再睜眼時,心中只有不知名的野性,天地彷彿唯他。

  如今馬銀霜再使伏魔金龍,藍力二人絕計鬥不過。將臣怒嘯一聲,衝了前去想退卻神龍與伏魔劍結合,豈料他奔了幾步,身遍四顧全是鬼影,團團將他圍了起來。

  神龍大嘴已張,伏魔劍直直穿入龍身,忽地金光一逼,龍身比往時更耀,刺目得有如炙陽。祂嘯聲一縱,響遍三界,連地府鬼戾聽了也顫慄發抖。

  將臣已無分暇阻了打鬥,戒備圍在周身忽明忽滅的鬼影。徐福暗自驚顫,他殭屍之身本就懼怕神佛,當日他盡誅二獸,全是仰賴有仙氣之罩的龜劍,如今他什麼也沒有,哪敢再和金龍打鬥。即便有膽,眼下金龍不若往日,神威更盛,冒死一戰也怕保不住一命。藍力暗暗生懼,但想自己神力能破龜甲,金龍修行不過千年,及不上靈龜萬年底蘊,縱是眼前燦光耀目也不過是虛張聲勢,當下兩手接戰,切實地打在龍身。

  金龍受力一退,緩了去勢,隨即再上,彷彿不受痛楚。藍力卻兩手顫抖,痛遍全身,方才那一掌猶如打在硬石上,金龍何時無堅不摧,連五使自傲的神石之力竟也奈何不了祂。

  伏魔劍是仙山之礦而鑄,千萬年積壓而成,蘊含豐沛的仙氣精華,是皇極四方暗地指使麒麟助馬靈兒起出仙礦。仙礦雖起卻難以鎔鑄,馬靈兒想無他法,求師父皇極四方指點一二,才明白自身之血滴入熔池便能鑄成劍形。皇極四方本想馬家有此神兵利器,便於替他誅鬼殺神,不想無心插柳,同礦而鑄的鎮龍刀化解地府大劫,而伏魔劍也在馬珊珊手中創出凌厲殺招-伏魔金龍。

  仙礦與地府冥石相比,雖難知悉高下,但千萬年而成的仙氣精華又豈是冥石集五大惡性煉出的神石可比。若非有女媧煉化,冥石不過是地府中一堆五彩繽紛的石頭罷了,藍力又怎鬥得過已有伏魔劍加諸的金龍。

 

  「想三人聯手?別作夢了。」

  馬銀霜一揚令牌,各個鬼影面目現得清晰,怒目猙獰。有持扇的、有拿斧槌的,長劍、大刀更是不少,縱是鬼判也在其中,修羅、畜生又或天女地鬼,總之不下百來數,陽間之地唯此處反成地府,霎然間是天陰驟暗,冷風颼颼。將臣大驚,眼前之鬼不是尋常惡鬼,乃是冥間鬼將,但鬼將向來是十八殿分掌,何以全數會聽馬銀霜號令。

  將臣一看馬銀霜手中令牌,愕道:「地藏王的幽冥百鬼令?」

  「不錯,你為惡人間,擾三界安寧,連地藏王也容不了你。眾鬼聽令,全力誅殺殭屍王等妖孽,不留活命。」馬銀霜揚牌令下,眾鬼得令前攻。

  當日地藏王將馬銀霜等人安全送往東岸,臨別之前,知道他們此行一別,不多時便會前去誅殺萬惡之源。地藏王知這惡源不易除盡,便將這幽冥百鬼令借給馬銀霜一用,有這令牌,眾鬼定然聽令。

  當初馬珊珊創出的百鬼傘,雖能請得冥間鬼將相助,但只精髓而非尊身,自然也不好驅使。雖說除惡之念仍在,但是非不識,無法分出眼前好壞,況傳宗那日才會受眾鬼捕抓,徒然多受劫難。如今鬼將尊身齊至,兇厲自非當初百鬼傘可比,要面對為數之多的鬼將,將臣也不敢大意。

  果不其然,刀劍斧爪有如天女散花,紛紛齊上,前後左右各有赤鬼揮舞著鐵鍊,四面八方拋鍊而來。將臣一瞧,連忙躍上一躲,這心思眾鬼怎會不知,紛紛抓著將臣褲腳與衣裳,猛然拉回。將臣一跌在地,迴旋一起,將纏來的數鬼踢得老遠。

  徐福看看藍力,又瞧瞧將臣,二人分別為其所纏,心中大慌,霎時不知該往哪躲去,藍力有金龍在攻,將臣有百鬼纏鬥,根本無暇顧他。只聽得藍力破口大罵,怨徐福死活不出手,讓他苦苦硬戰金龍。

  徐福也急,這馬銀霜在旁處又喝又令,趁著百鬼間隙趁機出手就攻,他想趁亂逃跑,也讓馬銀霜給逼了回來,當真是心狠手辣。他助藍力攻擊金龍,偏生金龍神威大展,數十回下來,徐福是傷得又痛又恨,馬銀霜使這招伏魔金龍毫無破綻,一人怎能分心二事,忍不住越想越疑。

  徐福眼尖一瞧,原來毛大鈞悄然躲在岩處,打坐念咒,心中頓然一清,原來這伏魔金龍是毛大鈞驅策。他雖無道術可施,但一身靈性卻得伏魔劍容允驅使,無怪乎馬銀霜可同時兼戰他三人。徐福大怒,腳步驟移,轉瞬間來到岩處,一掌就往毛大鈞天靈蓋打下。

  「我先解決你這臭小子。」毛大鈞只覺眼前驟暗,匆忙往旁滾了去,及時躲過那殺掌。

  毛大鈞掏出龜劍禦敵,口中仍念咒術,絲毫不敢斷了,徐福就要他不念,足下沙塵一揚,早已撲掌殺去。毛大鈞步伐狡捷,見徐福攻來,早已奔出數十步,卻見毛大鈞身形一晃,迅疾回頭,從徐福身旁返跑而過。徐福一怒,轉身追擊而去,突地眼前龜劍橫削,他一驚,低下頭來,毛大鈞朝他身子左右削斬,逼得徐福匆忙閃躲,霎時衣襟一裂,胸膛一劍劃下,皮開肉綻。

 

  徐福低頭一望傷勢,咬牙切齒,恨不得撕吞毛大鈞骨肉。這龜劍附含仙氣,傷勢自然難癒,若是尋常刀劍,不說難以傷他皮毛,便是傷了,也能立即癒清。徐福畏及這把龜劍,再不敢小覷,深處野性一逼,黑眸頓綠,獠牙現口,十爪長而尖銳,活脫已是殭屍之色。

  毛大鈞心中一震,這徐福自大驕傲,幾番動手不屑現出殭屍容貌,料來已將他徹底激怒。毛大鈞再如何謹慎,也難硬戰殭屍面貌已出的徐福,還渾然不明時,背後早受一腳踢擊,毛大鈞遠遠滾了幾圈,連身子都還未滾停,腹中又中一踢,夾沙滑退幾丈。

  毛大鈞躺在地上,痛哼幾聲,咒法自然也停。他吃力爬起,只見徐福猙獰一現,將他舉得老高,怒道:「我今日不好好將你折磨一番,我徐福就算白活這一遭。」

  「你最好將我打死,否則只要我還有一口氣,定將你凌遲致死。」毛大鈞吐了一口唾沫,正中徐福雙眼。

  徐福火冒三丈,將毛大鈞朝上狠狠一拋,立即蹬足一躍,雙腳連番狠踢,一下下是狠辣無情,朝毛大鈞腹部連踢了數腳,越踢越高。毛大鈞躍在半空中,受徐福這麼攻擊,口中早噴出鮮血來。金龍攻勢也猛然一緩,法術頓停,自不若當初凌厲,藍力見有機可趁,數十回下來,終一吐方才怨氣,逐漸區居上風,越戰越勇。

  霎時徐福頸間遭人一扼,硬生生拽下地來,毛大鈞腹處攻力頓失,也疾勢跌在地上,痛楚呻吟。馬銀霜一繩緊緊縛著徐福,兩人各在繩端較勁,馬銀霜大憂毛大鈞傷勢,忙道:「大鈞,你怎麼樣了,快回答我。」

  「我沒事……」毛大鈞臉色慘白,吃力站起。

  馬銀霜怨恨難消,手中夾了四枚符標,往徐福射去。徐福來回躲過,有驚無險,但放心太早,下一道符標早立時射出,頓時手臂雙腿正中兩枚,疼得徐福大嚷。毛大鈞氣力暫回,手中龜劍幸而未失,眼見機不可失,發足一奔攻了前去。

  馬銀霜一驚,大叫:「大鈞,回來。」

  毛大鈞充耳不聞,心中早是怒極,咻咻兩劍劃將而去。徐福匆忙一閃,靈機一動,誘毛大鈞再殺,將頸間之繩迎劍擋去,頓時繩子一分而斷,馬銀霜失重退了幾步。

  毛大鈞一愣,徐福解了束縛,已朝自己發掌逼來,匆忙以劍擋了數招。可惜方才身子抱傷,步伐已亂,一不注意胸口乍出空隙,徐福眼尖,十成力氣全數打了一掌在毛大鈞胸膛。毛大鈞飛出數十丈,鮮血噴了也幾丈。

  藍力見狀,這毛大鈞撲落在自己眼前,可是天賜良機,此時不結果了他更待何時。趁金龍攻勢乍緩,隨即躍上也一掌擊在毛大鈞背上,毛大鈞登時一跌在地,毫無動靜。

  馬銀霜遲了一步,心中大痛,喊道:「降妖伏魔劍!」

  伏魔劍頓時得令,從金龍身中飛出,眨眼間落在馬銀霜手中,馬銀霜怒斬而去,與徐福狠狠纏鬥。神龍頓失伏魔劍,威力消了五成,藍力心中冷笑一聲,掌掌來攻,神龍慌忙退守,分神之際也慘受一創。馬銀霜大為慌亂,神龍力不從心,毛大鈞此刻也傷重不醒,已無心再戰,連忙大喚:「神龍。」

  神龍聽令飛回,馬銀霜揪起毛大鈞衣領,見徐福趁隙又攻,連忙揮下一劍,退了徐福攻路。神龍見機一啣毛大鈞,大嘯一聲,示意馬銀霜乘背而上,馬銀霜一躍,抓緊龍角,三人急忙逃離。百鬼頓失號令,倏然一消,轉瞬間已無聲無狀,將臣不受百鬼而纏,打鬥也止,望著他三人於空轉瞬遠離。

 

  徐福怒唾,牙癢癢道:「可惡,讓他們逃了。」

  將臣聽了怒火中燒,將他二人狠狠一踢,擒到自己面前,重重摔在地上:「你二人活得不耐煩了,竟敢不聽我的命令。」

  藍力顫道:「真祖,我已聽你之令不對馬家動手,這毛大鈞可不是馬家的人啊。」

  「住口!」將臣怒鞭幾電,疼得藍力連連求饒。

  徐福也怕,怯聲求道:「真祖開恩,我二人早及一步纏上毛大鈞,也是想讓馬銀霜無暇對付真祖,我二人只是替真祖安危著想啊。」

  「著想,你當我是無知之人好欺瞞嗎?你仰賴二獸之血,力量可不若往昔啦,就憑你也配飲得仙獸之血──我要你身中仙獸之血一滴不剩!」將臣怒目喝罵,舉手一揚,只見徐福身子無端抖了幾來,痛楚難止,忍不住張嘴大嚎,那血從徐福口中如洩噴出,一滴不剩落在地上。

  徐福只感身子氣力失了大半,倒在地上急急喘息。

  將臣冷絕道:「你二人最好記得今日之事,倘若再不聽話,就不是蝕心氣這麼容易放過了。還有,我交代你二人一事去辦,不論天涯海角,都要將雙雙找出來!」

  藍力嚇得不敢說話,如今將臣怒火難消,多說一句,只怕自己又受折磨,連忙點頭稱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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