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ky深覺小夜的話有道理,不再頻於上山,專注思索克制黑龍之道,偶時思念黑龍,才又上山勸導比鬥。這段期間,sky不時會幫小夜的忙,他見小夜雖是幽居在此,卻好像總有做不完的活,有時上山揀柴,有時晾曬乾菜,更別提還得替他料理三餐。他也發現小夜是茹素之人,餐裡從不見葷腥,sky雖不像復生無肉不歡,但這麼長日子沒吃到肉,不免還是饞了。

  他又更了解小夜多一點,原來不過才大天涯兩歲,但舉止穩重,不似年輕女人一般青春飛揚,淡漠著一張臉,認識她到現在從沒見她笑過。小夜話少卻很耐於聆聽,sky總在她面前神采細數師門經歷,雖不回應,可那對靈動雙眼卻讓sky不由得傾訴。他想自己離家到現在也許久,好不容易遇上小夜,有個能說話之人,無怪自己會滔滔不絕。可是小夜的安靜不免讓sky思念起天涯,天涯就是這麼生動神采,會與自己搶話說。

  sky重重嘆了,他是要放下天涯沒錯,卻沒有一日不會想起她,因為如此,他狠心斷了聯繫,如今瞧來還是沒有用處。天涯應當很擔心他吧,這麼久沒聽到她的聲音,沒見到她的模樣了……

  「崇佳,你在想什麼,怎麼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?如果你已經說完,那我洗衣服去了。」小夜睜著大眼瞧他。

  sky尷尬一笑:「好,那妳忙去吧,我也該想想自己的事。」

  天涯,為什麼在這麼遠的地方,依舊還可以纏著自己的心。sky心頭一苦,急急告誡自己該辦正事,好容易將思念驅逐腦後,總算專注起剋龍之道。

  一日清晨,sky在屋外驀地哈哈大笑,昨夜一整晚都沒睡。小夜聽聞笑聲,急切奔出屋來,仍還倉皇繫著衣帶,想是剛睡醒,走近sky細細瞧他開心的神情,不解道:「你怎麼了?」

  「我想到辦法了!」sky喜上眉梢,緊緊抓住小夜的手,雀躍不已,「小夜,我想到克制黑龍的辦法了,我……我創出來了,專為克制黑龍的咒術。謝謝妳,如果不是妳提醒我,我可能還停滯不前。妳是我的恩人,有資格見我第一次沙盤推演,黑龍擺第二位。」

  小夜陡然間閃過一絲哀傷,連忙道:「不用了,我又不是黑龍,你還是把全副心力留在對付祂吧。」

  「好吧,晩些我就上山設限,明晚好好與黑龍一較高低!」

  「恭喜你,我預祝你成功。」小夜淡漠說著,隨即轉身又道:「那你後日下山的時候,我會為你擺酒慶祝,順道幫你餞行。離開這麼久,你應當也很想家吧,這段日子的辛勞你沒有白費,趕緊回去通知家人,讓他們也為你高興。」說畢,已走進屋裡。

  sky怔了怔,叨擾小夜兩個月了,他還沒真想過別離之際。如果順利降伏黑龍,他的確立時會走,又留下小夜獨自孤單。這裡總是她的家,離開這裡多少會不捨吧,可是她能留戀什麼,無親無故,就只一間老農屋。sky無可否認對小夜有些好感,叨擾她這麼久,應該要好好答謝才對。

  sky連忙奔進房,見小夜正在擦拭家具,冷不妨緊緊抓著她的肩拉起身:「小夜,不用替我餞行了,妳跟我一道走吧,要慶祝我們回香港再慶祝。」

  「跟你一道走?」

  sky重重點頭,笑道:「妳幫我這麼多,我怎麼可以說走就走。妳應當沒去過香港吧,我帶妳回去見識,就算是我的答謝之意,想住多久都沒問題,哪天妳想回來,我再送妳回來。」

  小夜有些猶豫:「去香港,挺遠的……」

  「不用怕,妳在這裡照顧我,到了香港我也會照顧妳。」sky笑了笑,牽起她的雙手來,「別想這麼多,趁這兩天妳趕緊收拾自己的東西,等我大功告成下山,我們就立即出發。」

  小夜低頭思索,又望望sky熱切的眼神,忐忑不安地點頭。sky開心笑了幾聲,便催促她先收拾自己的東西,他則休息一會兒,午間就匆匆上山,慎重替黑龍擺下陣法來。



  隔日午後,sky懷著激動的心情準備再度上山,這兩個月來與黑龍對峙,他感覺自己往前進了一步,有些信心。他更感覺到黑龍不若初時那般冷絕,數回交手,雖仍不留半分餘地,但似乎已肯冷靜聽他說些勸導的話。sky知道黑龍還沒軟化,也許是在等一個能讓祂甘心臣服的契機,想著sky不覺更心急出門,黑龍應當是等著想作為主人的他有什麼資格,他必須讓黑龍親眼見到自己的誠心與毅力。

  sky踏出門幾步,小夜已從後喊道:「先等等。」sky連忙回頭,小夜已半跑著端了碗水過來,「喝掉它。」

  經過兩個月的相處,sky不疑有他,隨即聽話咕嘟一口喝淨了,笑道:「這兩個月妳到底給我喝的是什麼藥湯啊,香香甜甜的,也不像藥,是不是甜湯之類?」

  小夜道:「總之能保你強身健體,與黑龍搏鬥也不致輕易受傷,是什麼藥材不重要。趕緊上山吧,再晚一些會趕夜路反而危險。」

  「好,那我走了,希望這回下山能給妳一個好消息。」sky懷著滿腹信心,朝小夜揮揮手,踏大步上山。

  黑夜如墨,sky已等得心焦,巴望著想早早見到黑龍,只要見到一眼,他就滿心歡喜。直到月明星稀,sky已迫不及待擾醒黑龍,sky定時在這時辰擾祂,無非是盤算著讓黑龍有個慣性。只要有慣性,不分人畜就會自然而然在某個時間點做些熟悉的事,是一種軟性的強迫,當開始限制時,便會覺得似乎失去什麼,渾身感到不對勁。他相信黑龍若慣了與自己比鬥,心中定會湧出一股非得為之的心思。

  果不其然,黑龍很快躍升了,瞧見又是sky全無意外,祂口噴一氣,狀似無奈:「又是你,你到底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?我最後一次警告你,別妄想冒犯神威,你膽敢再有下次,我不會再對你留情……」

  sky笑道:「黑龍,我也最後一次鄭重告訴祢,祢若不甘心作為我馬家靈獸,我就會日日糾纏祢下去。祢還是臣服我吧,馬家行衛道天命,有祢相輔更能事半功倍,祢既能修行得道,當初定發過願心想有一番作為,傾助人間不平。馬家兩千多年來行這守正辟邪之職從不改其志,祢就當看在我的誠心上,少一場干戈,圓一次願心。」

  「你怎麼這麼囉唆,我堂堂神龍,你竟敢要我臣服凡人。」黑龍大嘯,不住擺尾,看似有些心浮氣燥,「我不想再跟你比鬥,鬥之無味。滾下山去,別再讓我看見你。」

  黑龍這回竟想輕易放過sky,從天際撲嘯直下就想沒身,鬥也不想鬥。sky欣喜一笑,黑龍雖心高氣傲短時間不願臣服自己,但潛移默化中早對自己留了三分情,要不這回又怎會心軟不願傷人。見黑龍想遁逸,sky急急大喝一聲,樹叢旋似捲來,團團將黑龍困住。黑龍嘯聲連連,聲中頗似氣惱,想是自己好心放過,但sky卻依然固執,此舉惹祂又生惱怒。

  只見樹尖軟軟垂下,似是將黑龍罩住,黑龍怒嘯一聲,想破天飛去,樹叢卻團團轉了起來。sky在外觀鬥,見有一隙,隨即掏出九枚連環刺,機伶地逮著空隙鑽入,將其中一枚刺入黑龍一足。黑龍隨即痛嚷震天,sky依然不放過,接連幾回鑽進鑽出,直到黑龍四足與頭頂接刺入連環刺為止。

  黑龍倒在地上扭動不休,連連痛嘯,sky隨即施咒,將五枚連環刺收了回來:「這是馬家的九星連環陣,此陣本該要有祢相輔,我先讓祢嚐鮮,馬家還有後著,祢接連看吧。」樹叢隨之散去,完好無初又回原處。



  黑龍四足一鬆,立即躍向天際,怒火大升,朝sky方位就想撲殺。sky哪肯錯失良機,手擲伏魔劍,當即施咒,卻見伏魔劍朝龍身筆直削去,黑龍一愕,立時溜身閃過。哪知伏魔劍卻似不與祂作鬥,反而近在龍身,隨祂行去,忽左或右。黑龍見伏魔劍隨祂飛躍,大是驚奇,祂所行之處,伏魔劍無不削下,劈石斬樹,精銳非常,似乎有黑龍神力在旁,劍勢更銳。

  「這是馬家的龍嘯九天,若是有祢,一劍一龍相佐,將是無妖不除。」sky施著咒已是汗如雨下,陡地手勢一變,伏魔劍飛離龍身,遠遠直去,傾刻間劍勢又回,劍尖遙遙朝黑龍攻來,一劍一龍就快衝面相擊。

  黑龍朝天直嘯,便道sky終於要與自己比鬥,區區一把劍祂又豈會忌憚,很快大張龍口,只想將那把劍嚼成廢鐵。sky見黑龍果然中計,激動一笑,就在黑龍吞下伏魔劍時,立時喊咒,「伏魔金龍,龍威震天,萬法歸元,敕令龍神!」

  黑龍詫然一驚,未料那把劍竟會滑滑吞入肚中,彷似與自己合二為一。祂不住在天際盤旋,見自己黑光四散,力如奔來,當下一股澎湃激昂之心湧起,隨即疾勢穿梭樹叢,力量之大,竟在山中開出一條樹路。「這是馬家的伏魔金龍咒,當年是為金龍,若是有祢,就能重現祂神威事蹟,祂輔佐馬家兩千多年,件件功不可沒。」

  sky很快施展餘下馬家道法,瞧著激昂之淚就快湧出,如果黑龍肯臣服,這些道法就能再現人間了。黑龍終於知道自己被sky當成傀儡一般,化在馬家道法裡,不由得怒火滔天,憤憤吐出伏魔劍,掃尾一勢將劍擊出。祂遙遙盤旋天際,很是震怒,sky接回伏魔劍來,見祂此舉很是失望,如此費心讓祂見識歷代前人的艱辛,祂卻一點也無感觸。黑龍立時殺來,sky搖搖頭,他原以為不用施展自己的陣法,看來終究得比鬥一回。

  「馬家不會墨守成規,祢既然毫不聽勸,我就讓祢見識我自創的降龍術!」sky頓時如風般原處旋轉起來,只見週遭簌葉旋旋,堅硬如片,他敕令一聲,無數片葉直攻前去,頓時叢數無葉,彷似乾枯。黑龍劍眼前滿是硬葉,愕然不明,不顧攻勢仍是殺去,豈料片片硬葉在祂龍身削得無數傷痕。

  黑龍吃疼一嘯,哪管這區區葉子,硬是從中殺了出來,緊緊追殺sky。那餘下乾樹陡地群起一震,枝梢斷出,像是無數把利劍直殺前去,黑龍左閃右躲,心生倉皇,這枝梢攻來有的如劍般削祂身軀,有的如棒般重擊龍身,當下疼痛遍起,攻勢也逐爾緩了。祂不禁一愕,那餘下枝幹sky又會如何施展?黑龍不及細想,果見枝幹隱隱作動,登時心如猛槌一敲,大感驚慌。

  無數枝幹拔地飛起,朝黑龍正面擊去,黑龍陡然急停,擺尾一飛,扭身逃逸。枝幹漫天追去,黑龍大怒,回身穿梭,好容易揮碎幾株,登時驚愕發現,頭頂竟有無數株黑壓壓鎮來,似是想將祂鎮回地上。須臾間,黑龍難逃,逐漸被枝幹壓回地去,祂難吞這口氣,立時口噴焱火,立時燃起一片火勢。sky早知祂有這心思,隨即施展水咒,漫天水勢攻了前去,一時間就熄滅火來。

  黑龍被壓得動彈不得,掙扎扭動,竟是無法擺脫,心中百思不解。sky緩緩走前,卻已渾身是汗,連走也喘,「不用掙扎,樹陣有我咒法加諸,逃不了的,祢肯臣服了嗎?」

  黑龍大嘯:「要我臣服凡人,不可能!」

  「神龍,我施咒術只盼祢願意與馬家行天道職責,儘管方式不敬,但心中並無半分褻瀆之意。」

  「多說無益,快放了我!」

  sky一聽此言,只覺心灰意冷,他能做能勸都已做足,無奈不受黑龍所納,長嘆一口氣:「祢冥頑不靈,縱是逼祢作馬家神獸,也未必會真心輔佐,我也不想往後衛道之路仍得為祢掛慮。算了,馬家就算無龍也能有作為,天命之路即便險峻,我依然會堅定此心。我就放祢出來,以後不會再煩擾祢。」

  sky隨即解陣,再不瞧黑龍一眼,任祂自去。他彎身收拾戰場,愁苦著臉,吃力抱著焦黑樹幹,一株株堆好。未料數株枝幹拔地飛起,sky一愕,匆匆轉身望去,竟是黑龍龍尾一捲,揮之堆去。黑龍驀地停在sky身前,緩緩盤旋落地,龍頭點在地上,似是臣服。

  sky驚喜難抑,激動得熱淚盈眶:「祢肯作為我馬家靈獸?」

  黑龍輕嘯,隨即吐出一顆拳頭大小的黑珠來,緩緩浮去sky身前。sky連忙攤開掌心,直到龍珠落下自己手中,黑龍立時一竄,湧進龍珠。sky怔怔望著龍珠仍是不敢相信,一會兒他緊緊握著龍珠,終忍不住仰天直嘯,狂喜落淚,他耗費大半年有餘,總算成功收伏神龍了。



  懷抱歡欣,sky踏著輕快的腳步匆匆下山,途中他時不時將那顆龍珠掏出來細賞,黑甸甸的,黑龍這麼大到底是怎麼收進這麼一顆珠子裡,想著就不覺新鮮。sky忍不住輕敲龍珠,喚了幾聲,想知道黑龍是否真在裡頭,一會兒,龍頭突兀地鑽了出來,恰與sky面對面。那彷彿是手中莫名長了顆龍頭,分外滑稽,sky嗤笑出聲,黑龍抖動著嘴鬚,好似有些不滿sky胡亂喚祂。

  sky笑道:「對不起,我只是太高興了,還不敢相信祢肯輔佐我馬家,別生氣。對了,我們回去之後,我會介紹我師父給祢認識,還有馬家前人。馬家這麼多年沒有神龍輔佐,有些事我還得請教師父,祢可不能對她不敬知道嗎?」

  「驅魔龍族我知道,馬家那條龍論輩分還遠遠高攀不及我,不過我也敬祂有這份願心,可惜祂辭世得早。我知道怎麼做,我可是神龍……」黑龍又抖著鬚輕嘯。

  「謝謝祢,祢休息吧,我不擾祢了。」sky笑了幾聲,他雖降伏黑龍,可心中卻是尊祂為上,半句不敢放肆,可又忍不住想問,「對了,龍珠裡頭長什麼樣?」

  黑龍聲聲輕嘶,好似有些不耐煩,sky連忙笑哄,真不敢再擾祂了,急忙請祂休息。龍頭一沒入龍珠裡,卻是有話傳了出來,「是我幻化出來的美景,以後再帶你進來瞧新鮮吧……」sky低頭笑了,他雖不知馬家前人是怎麼與神龍相處,但他知道黑龍是面惡心善,甘心作為馬家神獸之後,其實態度已軟化很多。他趕忙將龍珠慎重收回,加快步伐下山,心中已等不及請教師父如何安置神龍了。

  回到農屋已是清晨,遠遠地,他就見到小夜坐在門邊等候,立時笑奔過去。小夜見他回來也已站了,瞧他幾眼,便道:「恭喜你收伏神龍了。」

  sky笑道:「我什麼都還沒說,妳就知道了?」

  「你臉有喜色,我也是照常理推斷。何況我想神龍作為馬家靈獸應當也是這幾天的事,你的傷勢越來越輕,也是祂留有餘地,你能收伏祂,一半是祂看在你的誠心與志節。神龍有萬載修行,如果不是祂已篤定輔佐祢,就算纏祂一輩子也沒用,祂不僅瞧著你的能力,更瞧著你的心。」

  「我也是這麼想,所以也將神龍當為我的恩師,以後有祂相輔,我更能堅定這衛道之路。」sky開心一笑,隨即催促,「應當收拾好了吧,我們可以回香港了。」小夜點點頭,轉身將門鎖了,拎著一小布包就跟著sky。

  sky低頭一瞧:「就這麼點東西?」

  小夜莫名道:「都是我換洗衣物,那不還要帶什麼?」

  「沒關係,到了香港我再帶妳添購好了,那些衣物都別帶了。」sky笑了笑,讓小夜將衣物放回家去,隨即帶她上路。

  在機內,sky掩不住歸家的喜悅,離家這麼久,總算不是無功而返,他早是忍耐不住想將好消息盡快告知大夥。陡然間他又想起天涯來,這段日子來他無消無息,回去後又該怎麼哄住天涯?這陣子因為神龍之事,他思念天涯不若往常苦了,有事分暇看來還是大有益處。sky怔怔想著,回家再見天涯,應當能放下她幾成吧,如若不能,也還是得放下,這是避不了的結果。



  回到香港已近傍晚,sky帶著小夜先填飽肚子後,便來到商場為她添購衣物,他靜靜坐在一旁等候,只見小夜換好衣出來,驀然怔了。他皺著眉已是心跳急促,自己不知何時將小夜打扮成天涯的模樣,為她選來的衣服全是天涯慣穿,難道自己竟一點也沒放下?這大半年離家刻意壓下的思念,無形中一股腦全宣洩出來,sky想著不由得惱怒自己。

  小夜不自在地拉拉裙子,好似想更往下拉,一旁的小姐已道:「先生,你瞧瞧合不合適?」

  sky啞聲道:「她似乎不太習慣穿,妳幫她找幾套褲裝來吧,合她意就行。」

  很快地,小夜面露輕鬆,看來褲裝正合她的意。sky瞧見她的神色,也是鬆了口氣,隨即又將她帶去髮廊,好好修剪她那一頭總是綁著的辮子。sky這回刻意將小夜的頭髮修剪有別天涯學生氣息的髮型,散出一些成熟風韻,sky安心了,至少不再感覺身邊多了第二個天涯。

  sky終於回家,當門一開時,正驚詫大夥都在,況天佑已率先領著眾人奔來,焦慮容色仍難放下:「你終於回來了,半年多你到底往哪兒走去,為什麼不給大家來點消息呢?」

  復生也急著責備:「是啊,你到底在想什麼,知不知道大夥為了你已經好一陣子煩心了,你平時不是挺有分寸的嗎?」眾人接二連三開口,又是激動又是責備,個個臉露焦躁不安,彷似sky人雖回來,心卻不知在哪。

  好容易sky才按捺眾人的焦急,笑道:「不是說會花點時間嗎?我沒聯繫也是因為身在山區,根本沒法通知你們。讓你們擔心是我不對,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,我向你們道歉。」

  復生怒瞪道:「一句道歉就能了事啊?為了你,我們特地飛過去尋,連救援都通報了,無論如何,你也要想辦法跟我們聯繫才對啊。嫂子為了你,不知道有多自責,整天罵自己不該獨自讓你尋神龍。」

  「師父,對不起,我以後不會再這麼輕率了。」sky陪上笑臉,又多哄了師父幾句。

  馬小玲長嘆一口氣,終道:「還好你安全回來了,要不我真不知該怎麼向你父母交代,晩點你趕緊回個電話去,讓你爸媽早些放心。」

  「慶幸還是安全回來了,難為天涯為你哭了幾天,現在她也能放心了。」況天佑長吁短歎,sky聽到此,喉嚨已不覺酸澀,「天涯……還好嗎?」

  「好才怪,都瘦一圈了。整日不吃不喝的,誰都不想見,就盼著你回來。」顏日誠無奈搖頭,sky的心急急疼了,正當不知該怎麼接話,只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哭喊出來,「sky叔叔──」

  天涯湧著淚奔來,當即奔進sky懷中:「你怎麼可以騙我!你答應我每到一處都會給我消息的,你為什麼不跟我連絡,為什麼?」sky壓著的思念又再無法堅定了,一見到天涯,他的心就被那股思念激得疼到受不了,他放不下,這次離開只是讓他又再一次正視自己的心而已。

  他深愛著天涯,遠遠超過自己知悉。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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