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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隔日,馬小玲在靈靈堂欣喜直笑,對sky頻頻點頭:「不簡單,你不僅收伏神龍,而且已有能力自創咒法,師父已經沒有能力教你,反而是我該向你虛心討教。」

  sky搖頭一笑:「師父別這麼說,我在妳身上要學的還多呢。」

  「你真的成熟不少,肚裡越是學識,做人就越發謙懷。」馬小玲除了驕傲欣慰,已經再沒有別的詞能誇讚這個徒弟,「你創下這個咒法已經取名了嗎?取了的話,就趕緊記載在馬家密錄裡,讓後人有機會緬懷你的事蹟。」

  「師父幫我取吧,我想這麼久什麼都想不出來。」

  馬小玲思索半晌,微微笑道:「取為『憾山拔樹』你覺得如何?憾山拔樹之咒聽來就是聲勢極大,能力動山河,拔樹走山,教後人一聽,對你更覺敬畏幾分。」

  「就聽師父的吧。」sky開心笑了。

  馬小玲欣慰道:「古來招徒得先嚴查來人心性,若師父在生者,還得受過師父一回試練,為人徒者才能悉數教授平生所學,將師門傳承下去。你已經有資格收徒,如果往後遇著合你心性之人,不妨傳承下去,也可為你分擔肩頭之累。」

  sky低低一笑:「收徒之事我暫時還沒打算,我想再精進一些,尤其才剛收伏神龍,我沒多餘心思想這一事,不過師父的話我會記著的。」

  「sky叔叔,你真的好厲害。」天涯聽了許久,忍不住也出聲誇讚,sky聽了欣喜,笑得更加開心,「媽,妳只勸sky叔叔收徒,難道我跟天棠不行嗎?妳可以收我做關門弟子啊,我跟sky叔叔作師兄妹,同心替妳打理靈靈堂,這不是順理成章嗎?他往後想收徒弟,也多我這雙眼睛能幫他瞧。」sky暗暗心促,不敢對這件事多加評論,可也不免想知悉師父的心思。

  馬小玲張大眼:「真不懂妳怎麼想的,我半輩子困在家業裡就巴不得能輕鬆,為妳姐弟倆著想,妳反而不領情。」

  天涯軟言哀求:「媽,妳也說自己想輕鬆一回,但也不能讓sky叔叔獨自為衛道之職疲累吧。妳反正已經教我一些,只需再教餘下的,我就能幫sky叔叔的忙,靈靈堂妳自也無須每日都得來鎮著了。」

  馬小玲沒轍,搖頭笑了出來:「sky,需要天涯往後專職在這裡幫你的忙嗎?」

  「我……」sky瞧了天涯,見她急急點頭,懇求之狀溢於言表,匆匆想到往後每日見著天涯,就得忍住心中那股酸澀,總有一天肯定無法保證自己還能忍住多久。何況天涯待得越久,師父也會瞧出端倪的,隨即再不瞧她,「我覺得這件事還不必著急,雖然外差案子不少,但有師父幫我留守靈靈堂已經夠了,我以後再斟酌。」

  「sky叔叔──」天涯心中大疼,德古拉一事時,sky明明也喜歡聽她喊聲師兄,如今為何態度大轉?

  馬小玲打斷道:「聽到了吧,妳sky叔叔嘴裡說不需妳幫忙,其實心中還是為妳著想。妳就乖乖找件自己喜歡的工作,靈靈堂妳暫時不必擔心,妳沒試過別的工作,又怎知不喜歡。我說想輕鬆,也不會真去輕鬆,就算卸下掌門職位,我依舊還是馬家人。」

  「媽,我可以的,妳就……」天涯仍想請求,豈知小夜突然來到靈靈堂,站在門邊喚了sky。

  sky匆匆要小夜稍待,隨即轉頭想問過馬小玲,馬小玲心知肚明,笑道:「這大半年的你也不輕鬆,我准你假,安心去陪小夜玩,什麼時候收心,就什麼時候回來收假。去吧,別讓她等了。」

  「謝謝師父。」sky微微笑了,轉身離開。

  天涯心中像是被刀深深割了,欲哭無淚,眼睜睜望著sky不瞧她一眼就走,這麼多年的相處,竟比不上一個剛認識幾個月的女人。從來只知新人笑,哪聞舊人哭,天涯只覺自己的處境更可悲,她連舊人也稱不上,只是個家人。



  一個多月來,天涯幾乎不曾再與sky有談心的機會,他好像徹底被小夜迷住,香港能去的地方都帶她去遍,自己只能懷著苦澀見他倆開心回來。她不是沒嘗試想與sky恢復往昔的互動,可是sky明顯不一樣了,和她說話心不在焉、敷衍了事,匆匆斷了話題就只想前去陪伴小夜。

  小夜更是三不五時總會出現打斷兩人說話,只要她來,sky就會傻傻被勾去。天涯暗自哭了好幾回,不得不看清事實,sky已經完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,他愛上小夜了。更甚者,大家好像都很喜歡小夜,小夜每回自謙說自己啥事都不懂,可說出的話總有條理見識,讓大夥不由自主將她當成中心。天涯冷冷見她在屋裡周旋,悉心整理房子,儼然一家的女主人,她還親眼見識過,小夜為sky洗衣整理房間,似乎已將自己當成sky女友自居。

  這日,天涯走進廚房喝水,已見著小夜沒問過馬小玲意思,就已自動為眾人料理中餐,她還特地裝了便當,似乎想方便馬小玲在靈靈堂用餐。天涯暗生嫉妒,想她果然一派周到,只要是sky身邊的人,她無一不討好,甚至連作為女兒的本分她都搶著做。天涯默默開了冰箱只想取出冰水解渴,小夜一見忙道:「天涯,別喝冷水,我幫妳倒溫水喝吧,對身體好。」

  「不用了,我習慣喝冷水,從來也沒生病。」天涯不想瞧她。

  「小夜說得沒錯,別不愛惜自己身體,懂事點。」sky無聲無息走了進來。

  天涯又苦又羞,以前sky喜歡見她耍點小性,現在在他眼中,這些都已成了不懂事。sky沒瞧天涯一眼,只低頭對小夜道:「可以走了嗎?」

  「我把便當給小玲姐送去,我們就可以走了。」一句小玲姐,聽在天涯耳中頓覺刺耳,輩分立見不同,明明歲數差不多,她就得喚sky為叔叔,小夜就可與眾人平起平坐。

  天涯忍著心苦,試探問道:「你們今天要去哪兒玩?」

  「崇佳要帶我去海洋公園。」

  「你們不是已經去好幾次了嗎?」

  sky笑了笑,低頭凝視小夜:「只要小夜喜歡去,我就陪她去,她在那裡感覺特別開心,我喜歡見她開心。」

  天涯聽得都想哭了,她暗暗告訴自己,不能這麼快心灰意冷,sky一定是忘了與自己出遊的時候有多開心,只要能讓sky再次感受,他肯定會恢復往昔。天涯忍著被打擊的傷痛,咽下苦澀,輕聲問道:「我能不能……也跟你們一塊去,我很久沒去了,以前sky叔叔也曾陪我去的。」

  sky愣了愣,一時間不知該不該答應,小夜抬頭說道:「就讓天涯一起來玩吧,人多也熱鬧點。我還不曾跟天涯出門過呢,有她去我也開心。」

  sky擠出笑來:「好,妳怎麼說都好。」

  天涯乖乖等在樓下,早已站定sky車旁的副駕駛位,那個位置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坐,sky應當不會把她趕到後頭去才對。一會兒,sky二人雙雙下樓來,天涯一見頓愕,sky是牽著小夜下來的,他的大手從來都只牽過自己,現在已經牽起其他女人的手。sky隨即開了車門,卻是擋在天涯身前,讓小夜坐進去。天涯恍惚坐到後頭,窗外的風景她無心再覽,至於sky二人在車內說些什麼,她也沒有聽進去。



  到了海洋公園,sky只一意牽著小夜走在前方,似乎忘了天涯還跟在後頭。天涯默默瞧著他二人的背影,瞧他二人的互動,小夜雖是奇怪地總是不笑,但sky全然不介意,似乎慣了小夜的舉止,依舊極為呵護。天涯在後頭望得心酸,sky本來就是個很有風度的男人,能被他愛上的女人,一定會沉浸在他的呵護裡。可惜自己原來不是,sky對她的呵護只是叔姪情,天涯終於知道,自己錯把親情看成愛情,只是,錯認的感覺能一下子就放下嗎?

  「天涯,別走這麼慢,快點跟上,我也想跟妳說話。」小夜好意轉頭提醒。

  天涯強作歡笑:「沒關係,我是慢慢觀賞,妳陪sky叔叔說話就好,我不會跟丟的。」

  進了海洋館,小夜果然狀似開心,毫無笑容的臉瞧來竟有幾分光采,她搶一步貼近瞧著,不顧身旁擁擠的人群。sky緊緊摟著小夜的肩,似怕她被人群驅散,週日湧來不少觀光客,也難怪sky會如此緊張。天涯在後頭瞧他二人歡喜指著魚群,不禁自嘲,為何要這麼作賤自己,被剝了層皮還不夠,還主動要受萬劍凌遲。

  天涯踏前幾步,輕輕拍了sky的肩,他倆轉身瞧她,莫名不已:「sky叔叔,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,我要先回去。」

  小夜忙道:「妳要回去?可是妳坐崇佳的車來的,妳知道怎麼回去嗎?」

  天涯堆起笑:「我在香港出生怎可能不知道,我自己搭車回去就行。妳不用擔心,跟sky叔叔玩得開心點。」

  「是啊,天涯這麼大的人,不會走丟的。」sky笑著安撫小夜,一路逛來這麼久,才在分離之際跟天涯說上話,還是簡短的一句,「回去小心點。」

  天涯點點頭,很快逃離他二人。走出大門,天涯的淚水撲簌簌掉了下來,無視旁人側目,她根本不大知道怎麼回去的路,她自小被父母管在家中,一舉一動都被注視,就連出遊都沒有獨自出門過。sky明明知道,可是他已經不再會為自己擔心。

  見天涯遠去的背影,sky暗暗生憂,趁著小夜觀賞得忘我,連忙撥電話給復生,請他主動與天涯聯繫,將她安全接回家。復生知悉後,向何有求報備一聲,聯繫上天涯,匆匆出門接她返家。好容易,復生才望見天涯怔怔在路旁等著,他見天涯神色有異,心中狐疑,但眼下還是得先將她送回家要緊。

  駛到中途,復生實在放不下天涯的異狀,邊開車邊問:「妳怎麼了,不是開開心心跟sky他們出門玩,怎麼中途自己回來?」

  天涯默默掉下淚來,復生大吃一驚,趕忙將車停在路邊,急切詢問:「到底怎麼回事?」

  「沒事,我想回家……」天涯恍惚,依舊頻頻落淚,「我很快就不會有事,我已經看清楚他的心,我知道怎麼做了。」

  復生聽得一頭霧水,急急將天涯肩膀扭來,正眼瞧緊她:「天涯,看著我,不管什麼事,我都會幫妳。」

  天涯聽言,已忍不下心中那股酸痛:「復生叔叔,我的心好痛……」

  「好好的出門玩一趟,怎麼回來就變成這樣,誰讓妳受委屈了?」復生大憂,瞧緊天涯的神色,似乎是被什麼人傷了,驀然間他腦中忽然全想通了,「天涯,妳是不是愛上sky?」

  天涯突然哭出聲來,捂住了嘴,用力扳回自己身去,眼淚不住地從指縫中流下。復生極為苦惱,眼下他根本不好對sky說這件事,他身邊已有小夜,心頭還有一個莫名深愛的女人,不可能再有多餘心思應付天涯的愛意。何況這件事嫂子跟大哥若是知道,也不曉得他們反應會是如何,或許先幫天涯瞞著,還能緩些時間想法子解決。

  「天涯,妳應當知道sky對妳只是……」復生輕聲想勸,可又怕刺激她。

  「我知道,我會放下的!」天涯哭駁,隨即轉過頭去,肩頭仍隨著哭聲抽搭。復生心中默默嘆了,只能由她宣洩。



  逛過海洋公園,sky二人回到市區,手牽著手漫步,這時已是傍晚,兩人匆匆找間餐廳吃過後,便找處長椅休憩。小夜突然抬頭說道:「我覺得讓天涯這麼回去似乎不太好,她好像不是很開心……」

  sky輕聲說道:「妳想多了,在公園一路逛著的時候,天涯不也笑得很開心嗎?」

  小夜一嘆:「希望真是我想太多。」

  sky望著她為天涯憂慮的神情,已無可否認小夜真是一個極好的女人,這段日子陪著她,親眼見過她為大家做的一切,好感早已成了喜歡。即使他知道自己還沒徹底放下天涯,不過小夜的好肯定能幫他理所當然放下,尋思著,sky托起她的雙手,微笑道:「小夜,妳還想回家嗎?」

  「當然想,那裡是我的家,總要回去的。」

  sky鼓起勇氣,在她手背輕輕印下一吻:「如果,我不想妳回去呢?」

  小夜愣了愣:「什麼意思?」

  sky輕聲道:「我的意思是,留在這裡陪我,一輩子。」

  「一輩子……」小夜望著sky急切的眼神,忍不住轉過頭去,不敢再瞧他。

  「還要我再繼續解釋嗎?」sky湊過頭去瞧著,輕輕將小夜的臉轉了回來,「一輩子就是,我希望妳能陪我相伴左右,我喜歡有妳陪伴。有妳在,我相信我們能幸福一輩子。」

  「你說的是真心話?」小夜雙頰驟紅,已是忍不住笑了。

  sky笑道:「當然是真心話。小夜,妳笑起來多好看,人也精神多了,以後要常常笑,我也會努力讓妳笑。」

  「笑,我剛剛笑了嗎?」小夜眼神一轉,她剛才是有欣喜的感覺,「那感覺原來就是笑……」

  「妳不會真的從沒笑過吧?妳再笑一次看看。」sky嗤笑一聲,小夜的單純讓他更為憐惜了。

  小夜試著再笑一次,說也奇怪,只是嘴角這麼動了動,心中那股欣喜好似也擴大了。sky瞧著她的笑容好一會兒,這時見她雙眼朝自己緊緊瞧來,心頭不由得一動,她那雙眼深邃靈動,這段日子來,他有無數次莫名淪陷在小夜的眼裡,恍惚失神,緩緩地已把頭湊過小夜唇去。陡然間,小夜心頭狂跳不已,她大吃一驚,忍不住捂著胸口。

  sky頓愕,忙道:「怎麼了?」

  「不知道,我……我有點不對勁……」小夜急促呼吸,捧著心口,她從沒試過心跳得這麼快,一時慌亂不已,倉皇想著難道自己生了什麼要不得的病,「崇佳,我不太舒服!」

  sky大急:「我帶妳去看醫生!」

  「不,不要醫生,帶我回去躺著就行。」

  「可是……」

  小夜急喊:「我不要醫生!」

  sky不好違逆,眼下她的情況要緊,只得將小夜橫抱一起,匆匆奔回車去,狂駛返家。



  晚飯過後許久,天涯孤單一人坐在廳裡,雙眼卻無視電視機裡的節目,任由喧嘩。倏然間,大門莫名被人撞開了,天涯吃驚一站,卻是sky抱著小夜匆匆走進,他見天涯在此,趕忙大喊:「天涯,妳小夜姐姐身體不舒服,快幫我倒杯水來!」說著已走進房去。

  天涯趕忙倒了水端去,sky已小心將小夜安置在床上,頭也不回接過,只道:「謝謝妳,妳先出去吧。」天涯輕輕應了,不敢多問,轉身離開。可她心中實在放不下,忍不住留了門縫,悄悄瞧裡頭的情況。

  sky謹慎將小夜扶起身,一隻大手密密環住她的肩,讓她穩穩靠在自己身上,才將那杯水湊到小夜唇邊:「來,先喝點水,緩一下。如果晚些情況還是沒好轉,聽我的話,看醫生好得快。」

  小夜喝過水後,抬頭瞧他,緩緩道:「我現在好多了,剛才不知道為什麼,心頭很不舒服,讓你擔心真不好意思。謝謝你,沒有你我真不知該怎麼辦。」

  sky笑了笑:「以後我會照顧妳一輩子,不用跟我說這些見外的話。」天涯聽了,冷抽一口氣,無法置信。

  小夜微笑道:「該謝的還是要謝,跟見不見外無關。」

  天涯感到自己徹底被傷了,以致於他倆後頭說了什麼,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,她不想瞧眼前這副恩愛景象,可是雙眼卻怎麼也移不開。她也想放下,不想痛苦,可是這麼多年的戀慕又怎有辦法一夕間化除。就在這時,天涯心頭重重一震,像是魂魄分出身軀,彷似因為太苦,連魂魄也耐不住想逃──sky吻了小夜。

  天涯驀地往後退了幾步,終於不用再目睹眼前一切。她面無表情滑下淚來,只聽到心頭傳來極大的聲響,她真的聽見了,千真萬確的聲音,是心碎。

  馬小玲此刻下樓來,見天涯傻傻站在小夜房外,大為奇怪,這一走近,才驚見天涯像尊石像失神掉淚,頓時驚詫:「好好的怎麼哭了?」

  天涯默默轉身離開,重重一肩撞在母親肩頭,彷似沒見到有人。馬小玲擔憂天涯的異狀,想立時追上前去,可又不能不知悉天涯到底發生何事,便悄悄瞧過一眼房裡情況,裡頭只是sky摟著小夜輕聲說話,就是情侶間的細語。情侶──馬小玲倏然驚慌,天涯是因為這樣而傷心?馬小玲大感不好,天涯什麼時候將sky當成男人了,已著急追她而去。

  就在天涯心碎之際,sky僅覆著小夜的唇幾秒就匆匆移開,連探訪幽境也沒有,神色已是茫然。小夜不明所以,忙道:「崇佳,你怎麼了?」

  「沒事,我只是想到妳病況還沒好。」sky連忙堆上笑,不想讓小夜瞧出怪異,心頭卻已怔怔想著,「不對,不是這個吻,完全不一樣……我一點感覺也沒有。」

  sky想起那晚偷吻天涯,也僅僅覆了幾秒就匆匆移開,可當時他就已感覺身受雷電,頭皮陣陣地麻,狂喜不斷湧來。他是迫不得已移開,因為他怕的是,再吻下去會不知做出什麼事。

  現在他該怎麼做才好,復生的勸阻是對的,他不該還沒放下天涯就試圖追求小夜,他怎麼可以因為自己的私心就這麼傷害她。sky心虛望著小夜的臉,逼自己專注同她說話,不斷在心中說服自己,他必須要愛上小夜,否則小夜就太無辜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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