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入地府一趟,龍王也心懷忐忑,連連請閻王多多照應他三人。閻王允諾,拱手一辭,龍裔三人未及話別,須臾間,如墮深淵。一會兒功夫,他三人暫緩驚懼,雖有冽風於下颯上,可站似安穩,半分不晃,心頭逐漸踏實。可地府何時為盡,他們也無法篤定,寒風颼來竟已過半個時辰。

  陰風乍停,瞬間只覺悶氣不通,閻王也無多說,邁開腳步往前就走,龍裔也隨即跟上。毛馬二人什麼也瞧不見,聽聞腳步,只得如瞎子摸象般瑟窣前行。本來時刻一久,雙眼逐漸適應,隱隱終能見物,可無論走了多久,毛馬二人只覺眼前遭人遮掩,除了黑還是黑。

  毛大鈞耐不住道:「閻王,請問還要多遠?」

  「不早就到了嗎?」

  毛大鈞慌道:「可我們看不見呀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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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馬銀霜二人聽聞龍裔要入海求助,不約而同也想跟隨。龍裔思索片刻,龍宮雖不是凡人可入之地,但有他親自帶領,叔父應會看他爹娘面上不予追究,終點頭答應。他三人好言安撫老龜仙幾句,要他懷抱希望,不可自失求生之意,這才暫別。

  「龍宮在深海之處,只怕我二人到不了。」毛大鈞遠望汪洋。

  龍裔道:「龍宮是虛無之處,即便能深入海中也是瞧不見。為免你們不識水性,我會在你們身上安下一道屏障,有神力護持,入水也如在地。還有你二人各自吞下我一顆珠子,護及心脈,水中也可自在呼吸。」說完,吐出兩顆珠子,遞給他二人吞下。

  馬銀霜二人吞了後,初時無異,一會兒功夫竟逐漸呼吸困難,望著朝陽,身軀彷似就要乾涸。龍裔一見珠子已起效用,三人成牽,快速走入水中,眨眼間水滅頭頂,三人身影已瞧不見了。老龜仙在山頭望著他三人走入海裡,悠悠一嘆,盼他們能安然而返。毛馬二人一入海,空氣急速湧入胸中,原本在岸邊還難以呼吸,此刻身子卻覺輕盈,悠游如魚。龍裔化回真身,他二人連忙各抓一支龍角,隨潛進海。

  神龍遇水悠然自得,海中一游可不輸天際翱翔,三人身影彷彿一道急光,潛游沉去,穿梭各色魚群之中。魚群只感水中晃震,紛紛退避,可過身畔而去是什麼東西就不知道了。毛馬二人初時還驚豔海中美景,可神龍越游越快,眼中不耐水激,身邊之景轉瞬就過,根本已看不清。只一會兒功夫,眼前已黑壓壓一片,什麼都瞧不見,毛馬二人隱隱驚駭,索性閉上眼睛,好圖個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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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馬銀霜三人逐地挨近,待離那人不遠,才屈身躲在岩後。那人望著海面而坐,白髮散在背後雜亂未梳,正抽抽噎噎哭泣,哭聲甚為悲悵,渾然不知身後有人。馬銀霜聞聲心酸,再耐不住視若無睹,堂而皇之站起身來,不理毛大鈞滿臉驚愕,朝老人走了去。

  老人聽聞腳步,咽哭一停,轉過頭來喝道:「誰?」

  「老先生,您別怕,咱們不是壞人,只是聽聞您的哭聲,才好奇前來瞧瞧 。老人家是不是有什麼傷心事,不如說給咱們聽聽,或許能替您想想法子。」

  那老人聽馬銀霜一番話,神色已緩,雖不再哭泣,可依舊看來傷心,低下頭來不肯再說一句話。

  「靈龜?」龍裔目不轉睛瞧著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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緝凶

  村民三三兩兩返回金霞鎮,不過短短時日,竟人事已非,繁華城鎮已荒涼地成為一座空城,不論遇到多大的劫難,活著的人們還是得打起精神重理家園。馬銀霜一夥人也返回毛家舊居,望著屋內紊亂不堪,彷彿惡夢還未消散。一想起況傳宗已不在人世,眾人心中只有悽苦,無精打采整理家中殘破之物。

  一日來,大夥連話也說得不多,沉悶得令人喘不過氣。馬銀霜心中最苦,如今只剩鎮龍刀還在手中,刀的主人卻已不在了。

  隔日一早,眾人揹起行囊,終得帶著苦澀分道揚鑣,何峰拍拍毛大鈞的肩頭,說道:「今日一別,你與馬姑娘千萬要小心,時時都得謹慎。我會帶著老爹回到梅興城定居,你知道我住處,待你事情一成就回來與我們團聚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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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日正當中,何峰總算將百鬼傘製好。雖名百鬼傘,看來卻是一般。馬少威細細瞧著,嘴倒掩不了笑。驀地他擲傘於空,傘如大葉一張,沉沉入土,直挺不倒。陡然間百鬼傘勁勢旋轉,眾人定睛一瞧,無不驚愕一退,百鬼彷彿要跳出傘來,模樣可怖,似要將眾人抓進傘去。

  原來傘面是以片鐵製成,百鬼圖是刻在傘上,虧得何峰巧手,能將陰間煉獄如此刻劃得栩栩如生。馬銀霜收傘一握,才知這傘無一不是以寒鐵鑄成,重如千斤。馬少威雖自貶本事,但要將此傘靈活運轉,沒有幾成功夫絕計無法辦到。

  「大哥的道術又精進不少了。」

  馬少威謙懷一笑:「這本事算得什麼,比起姑姑變化而創的百鬼傘,根本不值一提。」

  何峰道:「馬大哥,這百鬼傘就算完成了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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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況傳宗眼尖,匆匆前去追殺一隻走漏的黃眼殭屍,那鎮龍刀沾了妖血,似乎看來更為威猛,黑晶刺目,尖處至尾無一不是沉黑。黃眼殭屍跑得急促,只見況傳宗一刀斃在土面,刀氣疾貫而去,沙塵大起,倏間將那黃眼殭屍一分為二,慘死威下。馬銀霜坐在樹旁喘息,瞧鎮龍刀今日大展神威,威力已不可同日而語。

  馬少威喜見這一幕,道:「況家後人……我早聽神龍提起已尋回你們一事,況馬兩家愁怨千年,能盡消前事當真再好不過。」

  況傳宗笑道:「馬大哥,金霞鎮有你前來相助,世妹是如虎添翼,村民也返家有望了。」

  「哪裡,人間大難,我早該出手相助。你那鎮龍刀能否讓我瞧瞧?」

  況傳宗依言遞上,馬少威提氣一運,順勢施展幾回,那是虎虎生風,威勢十足,他大笑幾聲,欣喜地觸著刀身:「好刀,果然是先祖同礦而鑄的鎮龍刀。我本以為鎮龍刀已然失去,不由得惋惜,原來自始至終都在況家手中,先祖的心意總算沒白費。這次大劫一除,得及早告知爹,讓他放心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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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展杰帶著毛馬二人至村外一處郊野,說道他將娘親與憐星葬在此處,連副薄棺都沒有,只能用草蓆裹著,甚至墓碑也是木頭所刻,鎮上已是空城,那些妖屍不知藏匿在哪,入城是險,也只能這麼葬了。展杰略為說了,一路上再不說話,又是疲憊又是傷痛,想這些天發生的事就如煉獄一般,他性子再如何開朗,也讓這事兒磨得幾無人氣。

  不遠處已見到墳,但墳前竟有一人安靜地坐著,望著木牌隱隱啜泣。展杰定睛一瞧,頓時怒火沖天,冷不防抽出了刀,飛也似地衝了過去。只見刀就要砍了下去,毛大鈞匆忙攔下,喝道:「展杰,你先等等。」

  「你別阻止我。」展杰眼充血絲,憤恨讓一張臉瞧來更為猙獰。

  「你殺吧,我來這兒就是讓你殺了我。」那人抽噎說著,半句不提討饒。

  毛大鈞搶下大刀,急道:「展杰,你先等等,讓我把話問明白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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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慕容月坐在池邊石上,靜靜地拋灑魚食,不知不覺,大夥離開松柏鎮已過了一個月。她怔怔想著,這一路走來就像場夢,只是想起龍裔仍有些傷感。以往看著龍裔雖是滿足,卻是虛幻無邊觸摸不著,是喜是憂都只能自己品嚐,可是與況傳宗說話,看他笑是一種真實,讓他照顧一種溫暖,也許這就是龍裔說的不同之處吧。

  「月兒,在想什麼?」

  慕容月心神一回,轉頭笑道:「況大哥。」

  況傳宗接過魚食,在她身旁一坐,灑了些魚食道:「還想著龍大哥?」

  「不是,是想姐姐他們,不知他們到了金霞鎮沒有?想到以前這麼一路跟隨,如今大夥都走了,只剩下自己留在這兒,等況大哥離開,我就更孤單啦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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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唐琴串了幾顆蜜果,喜孜孜地一顆一顆餵女兒吃,在她心中,慕容月仍是那個還未走失前的七歲孩子,反倒是慕容月有些不自在。

  「娘,我自己來就成了。」

  「妳小時候,我就是這麼餵。」

  「娘也說是我小的時候啦。現在女兒已經十六了,讓旁人瞧見豈不笑話我。」慕容月口中雖這麼說,但自己這些年來盼著娘親疼愛,早不知夢了幾回,現下這種幸福的感覺,仍像在夢中一樣。

  「好,女兒大了,自己能作主了。」唐琴好不容易找回女兒,自是一句話都不捨違逆。她摸摸慕容月的臉龐,越瞧越是驕傲,女兒生得這般天姿國色,比起自己可是美上幾分,自然不是旁人能輕易攀附。心道女兒如今亭亭玉立,正是婚嫁之齡,怎麼也該替她找上門當戶對、容貌匹配的公子。這一想,柔聲問道:「月兒,娘問妳一件事,妳可要老實說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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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雪凝跑了一陣,心中實在無法接受,在她記憶中,娘親是個溫柔的人,說話總是輕聲細語。每次生病,娘親知道她怕藥苦,便會小心翼翼剝碎了一些山楂,讓她就藥一道喝下去。每到睡前,娘親會守在她床邊,哼著小曲,一句句哄她入夢。娘親是這麼好的人,怎麼可能是唐琴,那個嫌貧愛富的唐琴。

  「雪凝。」

  「況大哥。」雪凝轉身哭著,滴滴瑩淚掉個不停。

  況傳宗拍拍雪凝的頭,柔聲道:「雪凝,夫人她……這些年來,她也很苦。」

  「她有什麼苦,每日吃好穿好,從不擔憂少了一文銀沒法吃飯,她能有什麼苦,咱們這些人有哪一個比不上她苦。就是因為她不苦,才會處處嫌棄,勢利涼薄,瞧不起咱們。」雪凝哭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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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幾天後,唐琴來到何峰房中,何峰見她如此憔悴,有些不解她為何這般在意雪凝的言行,連忙勸道:「夫人,雪凝性子直腸,氣過一陣很快就會沒事了,妳不用太擔心。」

  唐琴苦笑道:「是我不好,怪不得她。那串玉珠我已還她了,幸而有況公子勸說,雪凝姑娘總算肯用我珍月坊的珠子補足那幾顆碎珠,不過這些天來,她依然不肯和我說話。」

  「這事兒我已聽嫣兒說了,夫人只是好意。其實這手環是雪凝傾慕之人所贈,她才會特別珍愛,請夫人諒解。」

  唐琴怔道:「雪凝姑娘有傾慕的對象?是哪家的公子,是況公子嗎?」

  「不是況兄,總之妳還沒見過他,他身子需要休養,暫時沒跟咱們一道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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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自求得麒麟髮,靈龜蹤跡一直尋而未果,離開熔雪峰後,龍裔照例先一步四處探聽,兩個月來仍是沒有半點頭緒,索性回馬銀霜一行人身邊,進龍珠補真就不曾出來過。如今因何峰之事難得有了空閒,馬銀霜再趕著他們上路也沒了藉口,便陪著毛大鈞四處逛逛,也趁機偷點愜意。

  毛大鈞忽道:「銀霜,我很久沒回家了,不如咱們寫封信回去。」

  馬銀霜喜道:「當然好,咱們這麼久沒一點消息,老爹肯定擔心得緊。松柏鎮與金霞鎮是鄰近,咱們寫信回去,讓老爹回封信來,也好知道他們的現況啊。」

  毛大鈞也是歡喜,爹要是知道他現今如此勤奮做人,肯定也會高興。況且他與馬銀霜情意相伴,這事兒也該讓爹早些知悉,爹盼他成親這麼多年,這一高興,肯定連病也消了下去。一會兒時辰,毛大鈞二人往驛站送了信,這一問,兩鎮比鄰,信件往來原來不需幾日,算算日子,恰好趕得及蔡嫣返回京城前就能收到回覆,兩人聽了歡喜,相偕離去。

  毛大鈞笑道:「銀霜,要不要也給妳爹娘寫封信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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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馬銀霜一行人吃過晚飯,各自在房中休息,不多時雪凝嫌極無聊,著馬銀霜與蔡嫣二人共赴後花園,星月下乘涼閒談,一時間倒也愜意。那婦人晚飯吃過,至後花園乘涼賞月,見她們聊得頗為開心,淺淺淡笑,望著一會兒便即離去。她原想回房休息,徒中經過何峰廂房,忽地停下腳步,隨即折返敲了何峰的房門。

  「原來是夫人,不知找在下有何要事?」

  婦人笑道:「打擾你了嗎?」

  何峰笑道:「沒有,夫人請進來坐。」

  婦人命ㄚ鬟備茶,逕自入屋坐了下來,和藹喚道:「何公子,你也坐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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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蔡嫣緊緊挨著何峰身邊,兩人的手始終都未曾放開。陳全將餘下衙差遣開,在客棧候著半步不離,如今房中都是相識,這話也不用隱瞞,對蔡嫣道:「小姐,隨我回去吧,相爺擔心得緊哪。」

  「你跟爹說,我不回去啦。」何峰望她眼神,嘴角微微一笑。

  陳全苦道:「小姐,妳這不是讓我為難嗎?」

  馬銀霜見他二人雙手緊握,想來已是互定衷情,與何峰一別,未料他竟帶著一個姑娘私逃相府,心中難免詫異。但看這姑娘長得極美,不覺望著有些眼熟,心中隱隱親切,問道:「陳大哥,這是怎麼回事?」

  蔡嫣一聽,急道:「總之是我要逃出家去,跟峰哥無關。」她一番話說得甚急,似乎不想陳全將話說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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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小東子負傷西逃,一路上跌跌撞撞,天機那兩手傷他可謂不輕,半途上總是咳血,有時連血也咳不出了,一個淨兒地乾咳。他得師父之令,多日來暗中探查,今日總算有了頭緒,那傷他之人不管是什麼來路,只有一點肯定,他是衝著師父來。他得盡快回覆師父,以師父的智慧定能全盤剖晰,早些準備禦敵。

  但此刻他實在疲累痛楚得就快走不動,心神一鬆,索性躺在地上喘息。那人將他神力盡化,縱然師父治得好傷勢,可這輩子他也成了無用之人,還有什麼能力待在師父身邊,這一想不由得想起過往。

  麒麟一族向來只傳一脈,不若龍族還有旁支,家族可謂勢單力薄,每每因人世震盪之時而亡,輔仁者而誕,他是瑞獸,這是人類對麒麟的尊詞。兩千年前,他誕生人世,因人世已有仁者誕生,他的出現是要隨仁者澤福天下,造福百姓。但他猶豫了,眼前所見卻是戰禍頻及,這是怎地世間,這樣的人類怎有資格受他福澤。

  『你對人世感到失望嗎?』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師父,師父沒望著他,只望著人間大地,那是一種深沉的痛心,師父的表情是這麼說著。『我也是,所以很久以前我就放棄了。』

  『你也跟我有一樣的使命嗎?你也是天界之人?』小東子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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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何峰抱著蔡嫣拼命往前奔跑,不敢探她鼻息,腦中只道得盡快找著村落,讓大夫救治,只有找著大夫,一定能救了蔡嫣。不知跑了多久,蔡嫣逐漸恢復意識,一路顛簸讓她眼皮終於緩緩睜開,何峰滿臉大汗的模樣印在她雙眸中,頓時心中只有歡喜,幸而他還活著。

  「何大哥……」

  何峰一聽,乍喜若狂,連忙停下腳步:「妳醒了,撐著點,我馬上帶妳找大夫。」

  蔡嫣阻止道:「何大哥,不要費力啦,我撐不了了……」

  「妳別放棄,妳已經從相府逃跑了這麼遠,怎麼可以這時候放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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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何峰本來四處覓礦,沒有特地而行的目的,這蔡嫣一個淨兒地逃,便要逃往何處也沒說一句,兩人不覺已朝京城西面走去。眼下即入荒山野嶺,要助蔡嫣離開便不能盲目,省得多費腳程,何峰主意打定,問道:「蔡小姐,妳要往哪兒去呢?」

  何峰等著答話,卻遲遲沒聽見蔡嫣回覆,他心中生疑,轉頭一望,卻見蔡嫣靠著他肩頭沉沉睡了。何峰啞然失笑,但瞧她睡臉純真,一時也不忍喚醒,心道蔡嫣在相府中衣食無憂,今兒這一折騰,難怪她這般疲累,不聞路途顛簸了。

  足足走了兩個時辰,何峰見午時已過,這一路走來,身後也無人追趕,想來已將那群官差拋了老遠,終安下心來,找著一處溪邊作歇。蔡嫣讓何峰喚醒,睜開雙眼,眼及之處已是陌生,想起自個兒就這麼睡了去,霎時又羞又愧,忙道:「我的腳不痛啦,你在這兒放下我吧。」何峰依言照辦,在溪邊找處潤岩,扶她坐下。

  何峰掬溪水洗洗臉,褪去疲憊,將手巾擰了乾,轉身走近道:「蔡小姐,妳將鞋襪脫了,我這兒有些藥,傷處擦一些很快就好。」

  蔡嫣一聽,雙頰又紅,雙足豈能讓男子瞧了,連忙裙襬一遮,婉拒道:「不用了,待到了村子,我再找大夫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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屍劫

  「小二,這兒來一碗麵。」何峰擱了包袱,往椅上一坐,大聲喚了幾句。

  掌櫃聽了,自個兒連忙上前招呼,斟茶奉上,笑盈盈道:「客官,要不要再來幾碟小菜?」

  何峰抬頭一笑:「不用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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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待到山腳岩洞之處,皎月星辰也露了臉,適才眾人一路趕及下山,拖到這當口,疲累自不可言喻,匆匆升起火,就地圍著取暖填飽肚子。毛大鈞與況傳宗更為累極,大夥見他二人狼狽頓靡,山頂之事皆不好此時追問,只要他二人先行休息。毛大鈞藥效正發,填飽了肚子,睡意自然而然湧上,枕在馬銀霜腿上打盹。

  馬銀霜見他風塵沾面,頭髮也已散亂,一躺著便即睡著,想來這一趟定是讓他二人竭心竭慮才會如此疲憊。馬銀霜悄悄取出貼身小梳細心替他整理髮絲,此時驚見他腦後之髮失了一片,不由得更為心疼。

  況傳宗窩在角落,這般畫面瞧見了不覺也微微酸澀,但想他二人如此匹配,一個靈巧,一個機謀,正為天造地設。此次與毛大鈞相偕取子,若不是有他急智應對,兩人哪能保住命回來,也終明暸馬銀霜為何傾心於他,當下再不苦澀,反倒暗暗默祝他二人一生能相護共持,永不分離。

  雪凝悶得無聊,龍裔與小東子出岩洞說話,她不好跟了一聽,馬銀霜又只照護毛大鈞一人,四人在洞裡良久沒有開口說話,瞥眼一見,況傳宗抱膝沉思,忍不住小聲道:「況大哥,你怎麼不休息,在想什麼呢?」

  況傳宗抬頭一笑:「我這不是在休息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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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毛況二人又行半個時辰終抵達雪頂,但眼前盡是雪白,哪裡還有石洞。況傳宗悶頭一繞,不到半個時辰就將山頭繞了個圈,轉至毛大鈞身邊,疑道:「難道麒麟說誑?別說是洞了,連處坑溝都沒有。」

  毛大鈞道:「不會的,縱是麒麟說假,這陣法可是真,這般費心安排圖的不就是護花嗎?咱們定是看漏了,再多尋幾遍吧。」

  況傳宗只得再多繞幾圈,持著寶刀這兒撥撥、那兒敲敲,依舊尋來未果,忍不住寶刀一插雪土,悶道:「看了幾遍啦,什麼都沒……」這話未說畢,只覺得腳下陣陣晃動,雪地一軟,驟然掉了下去。毛大鈞大驚失色,方才況傳宗還在眼前,轉瞬就沒了影,連忙奔去查探。跑沒幾步,晃動更遽,毛大鈞驚呼一聲,身子立沉,硬生生掉了進去。

  毛大鈞痛哼一聲,這一跌也算快得緊,想來這坑還不算深,仰頭一望,白日作光,直射進坑裡來。毛大鈞往旁一見,況傳宗面色痛楚,想來也摔得疼了,苦道:「原來這兒有一洞,讓白雪覆了才沒瞧見,若不是鎮龍刀插鬆了雪塊,咱們也不會掉進坑裡來。」

  「你沒事吧。」毛大鈞站起身子,拍拍身上塵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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