愚敏　愚不可及　　

　　我點頭，聽她的話不先接吻，只是親吻撫摸她的身體。隱約我感覺有些不同，親吻她的身體竟讓我有些興致，之前因為沒有感覺，我從不浪費在這上面，慢慢地我親出滋味來，自己也起了反應。直到我已按捺不住，有種渴望，於是進入。跟之前雖然差不多，可是不太一樣，哪裡不一樣我仍覺得模糊，跟以往一樣感覺被壓制，但是我比之前分外想去挖掘。

　　我想仔細感覺哪裡不同，所以緩慢探索，在這時卻聽見她的呻吟，讓我心頭重重敲了幾下，我不由得加快動作，想看到她更多表情。我終於俯身吻著她，她唇裡散出的香甜直接傳達到下半身，不只是開心，所有感覺十分充盈，不再單調了。我將她整身環緊，她的每一吋肌膚我都不想放過，也再不願離開她的唇。第一次嚐到這種性愛，讓我激動顫抖，她熱情的回應，讓我知道自己正在征服她，也或許是我被她征服。

　　「我喜歡妳。」強烈的愉悅感讓我雀躍，也不知道為何會對她說這句話，或許是失去理智。

　　她似乎沒聽見，我盯著她的臉，表情太過豐富，而且是因為我。我狂喜吻上她，期間她攀頂，癱軟幾分鐘，但我不想放過，直到她又被我點燃。我開始說得多了，把我感覺到的說給她聽，說最多的還是那句，我喜歡妳。她也說，說得不清不楚，應該是我一直吻著她的關係，我想說時會離開，她想說時卻被我吻住，直到我終於聽見她清楚說了一句，這時我所有舒服都快到末稍。

　　「你真的喜歡我？」

　　「讓我喜歡妳。」我在她唇邊印下這句話。



　　喘息一會兒，我起身，她沒有丟下我離開去沐浴，安靜等我清理乾淨。我隨即躺回抱緊她，追尋她的唇，她只縱容我幾秒就推開，眼珠骨碌碌瞧我笑：「你的心跳好快，還沒緩和吧。先躺著休息，等比較舒緩了我再讓你親，要不然你吻我心跳也這麼快。」

　　「我不想緩和，妳就讓我親。」我吻她，聽她嬌滴滴軟笑，可能覺得我奇怪，我只是不想感覺消逝，「妳可能會覺得煩，今晚就好，讓我一直保持這樣，幾分鐘吻妳一次。妳的吻讓我有幾分鐘活著的感覺，很短，但只要不間斷連結這些短暫，會讓我覺得是永遠。」

　　「聽你這樣說，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偉大吔。好吧，你想親就親，別我的嘴親腫就行。」

　　她軟儂笑著，我順勢探入她笑唇，聽話又緩慢地品味她嘴裡濕潤的香甜。我想自己不是中毒能形容了，是深陷，不止吻，包括她的人。我忽然想到如果有其他無愛者發現她怎麼辦，她是這麼珍貴，一定會有人想拘禁她，因為我就想。

　　我冷不防抬開，望著她的臉入迷：「妳叫什麼名字？」

　　「我問你名字是多久前的事了，你現在才想起來要問我。」她嗤笑一聲。

　　「對不起，之前沒有感覺想問，現在很想知道。不只是名字，妳的一切我都想知道。」

　　她笑道：「這樣吧，下次見面告訴你，我的名字。以後每次見面，我都告訴你一件我的事。」

　　「我可以說，妳不告訴我名字，我有點不開心嗎？」為何要隱瞞，這讓我感覺不會有下次。

　　她仍笑：「你可以不開心啊，也可以要求，或者是威脅。不如這樣，等你覺得自己無法再吻其他女人，只有我的吻是最特別的時候，我什麼都告訴你。」

　　我不禁加重嗓音：「可是我現在就想知道妳名字。」

　　「你好像聽不懂，沒關係。你女朋友應該很漂亮吧？」

　　被這麼一提，我才驚覺早已忘記宇馨，雖然我已決定明天跟她提出分手，但這一刻她還是。我的頭微微閃避，一股罪惡感出來，我說不出話。這女人為什麼要提，想藉罪惡感堵住我的追問？她扶著我的臉轉回來，可是我沒有看她，她主動親吻，我也乾脆藉她的吻逃避。

　　「她是不是很漂亮？我聽說無愛者大多長得很好看，我可以想像她很漂亮。」

　　「你們的眼光來看，算漂亮吧。」

　　「你覺得她不漂亮嗎？我才不漂亮吧。我長得不怎麼樣，我知道，五官沒有一樣突出，幸好配在一塊還算順眼。跟你上床我算賺到呢，說出去能得意好幾天。」她又笑了，笑得讓我感覺眼前有星光閃爍。



　　我知道她跟漂亮無緣，可是很美，吸引我，非常璀璨耀眼。我著迷她有這麼多豐富的表情，臉上細微的一個牽動，都能彈著我一條神經，發出悅耳的音符來。她左眼珠有顆迷人的小痣，每當眼珠溜來溜去，我的目光也被那小黑點勾引。望著最多的還是她的唇，舔個舌、抿個嘴、咬個唇，兩片豐唇飽滿紅潤、鮮紅欲滴，我的舌頭就情不自禁探入交纏。我想抓住的只是她，甚至希望她逃，這樣我就能知道什麼是不顧一切。

　　「你們覺得她漂亮，可是在我眼中，妳卻閃閃發光。」我伸手貼著她臉龐。她靜靜瞧我一會兒，驀然按下我的頭，呢喃在親吻中囈出，我約莫聽出大意，她在幫我維持感覺，好聽我對她說更多情話，沒多久我們又滾在一塊。

　　隔日一早，我坐在床邊靜靜望著她穿衣，她還是謎。

　　她沒有吻我，大概是不想讓我去感覺什麼是分別，所以我做不出挽留。儘管那些情感又被鎖回去，但只要放出來過，體內每個細胞就像充氧，直到全數消耗殆盡。她輕啄我的臉，說句再見，笑得就像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。

　　我沒轉頭瞧她離開的背影，聽見關上門的霎那，我知道這一秒開始要付出活過的代價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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